房间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朱瘦梅与窗外的赵无咎视线相对,两人都是寸步不让,柏十七甚至隐约觉得空气中有火花噼里啪啦。
她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俩……你俩别开玩笑了!”
朱瘦梅是从小的兄弟兼玩伴,而赵无咎……这么大尊佛,漕帮哪供得起啊?
朱瘦梅:“我没开玩笑!”
赵无咎:“我也没开玩笑!”
柏十七:“我开玩笑还不成吗?!”她破罐子破摔:“你俩该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掺和漕帮的破事儿!”一个个都脑子进水了吧?说出这么脑残的话,真是吓死爹了!
几个人里唯有赵子恒的反应是正常的,他一腔悲愤:“等等——你们都知道十七是女子?堂兄?”
赵无咎睇他一眼:你没发现那是你笨!
赵子恒在堂兄处得不到同情,恨不得从窗口跳进来质问:“十七,你怎么能骗我呢?兄弟一场,你居然连真话也不肯说?”主要是柏十七淘的花样百出,实在不是女孩子所为,为人又十分豪气有担当,世间哪有这样的女儿家?
只要不是逼婚,柏十七都好应对,她不紧不慢问:“那你说说跟我出去玩开不开心?”
赵子恒回想一番,呆呆说:“开心呀。”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是不是柏十七?”
赵子恒点点头。
“那我现在是不是柏十七?”
赵子恒更呆了:“是呀。”
“那我们的兄弟情义是假的了?”
赵子恒急了:“当然不是!”自从认识柏十七,他才知道狐朋狗友也要气味相投,才能玩的无所顾忌。
柏十七摊手:“既然从头到尾你认识的都是柏十七,都是我这个人,而且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情义也不是假的,那我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赵子恒给她绕晕了,也深觉她说的有道理:“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又弱弱问:“那往后……我们还能一起喝酒听曲调戏小娘子吗?”
柏十七向他保证:“当然没问题!”
赵子恒还后知后觉想到一个问题,顿时乐陶陶:“十七,既然你是女子,那以后跟我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再跟我抢女人了?”兄弟变女人的好处一旦深思,似乎也没有不能接受的,原来的乐趣不会少,而且还新添了一项大大的好处!
柏十七微笑,深觉赵子恒的可爱,大赞道:“子恒,你可真是聪明,连这都能想得到!你放心,我去听曲儿那就真是听曲儿,就算是动手动脚那也是假把势,看着漂亮可爱搂搂抱抱而已。咱们兄弟岂能因为女人而伤了和气?!”
赵子恒危机解除,不觉间笑的咧开了嘴,甚至还觉得向来有奇思妙想的柏十七是个女人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
“怪道你每次在外面听完曲子都不留宿,我还以为是柏帮主管的严呢。”他再三打量柏十七,再出惊人之语:“十七,你真是宜男宜女,做女人漂亮,做男人英俊,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与此人打闹胡混太过熟悉,还准备组局让柏十七与宝应的几个狐朋狗友认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现在越想越可乐,不由嘿嘿笑出了声。
“闭嘴!”赵无咎黑着脸斥责他:“你滚回房间去反省,此事不可张扬,记住了?!”
赵子恒被堂兄吼愣了,舒长风一脸淡定的冒了出来,拖着他准备送回房去关禁闭,赵子恒还边走边挣扎邀约:“十七,等你……等你好了,咱们一起去听曲儿?!”
柏十七打发了头脑最简单的,面对着窗外的赵无咎与房间里的朱瘦眉深深头疼。
这两人一个固执一个位高权重,都是不好轻易拒绝的人。
她有气无力的靠在床上,只能采用哀兵政策,抱着肚子装疼:“伤口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哎哟好疼啊……”
朱瘦梅吓了一大跳:“怎么又疼了?”拉过她的手就要把脉:“我瞧瞧。”
隔窗的赵无咎凉凉揭破:“装的吧?”早不疼晚不疼,偏偏碰上难题就疼了起来,这肚子疼的可真是时候啊。
柏十七示威似的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疼疼疼!好疼!”
朱瘦梅慌了:“哪里疼快给我看看?是伤口吗?昨日才换的药,瞧着伤口没化脓啊。”
赵无咎:“她那是不想面对难题装疼,你也信?”
朱瘦梅是亲眼看过黄友碧替柏十七换药的,她腹部的伤口险而又险,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坚强,这次恐怕挺不过来。每每想起她从鬼门关里被拉了回来,就足以让他捏一把冷汗,无论她说什么都肯信了。
“赵舵主见识广,可能觉得十七在装,不过朱某关心则乱,就算她破点油皮,我也疼的慌,更何况是个差点要了命的伤口!”
朱瘦梅这些年历练有成,口齿利害,一句话就将自己与赵无咎对柏十七的态度点明,赵无咎冷静理智,而他关心则乱,孰是孰非,谁人对柏十七有情有义,谁人只是趁火打劫,一目了然。
柏十七感激的捂着伤口拖着哭腔道:“瘦梅,还是你好。”
朱瘦梅摸着她的脉:“觉得我好就答应我!”
柏十七:“……没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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