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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十七生来就是洒脱不拘的性子,让她扮演二男争一女的其中一男,倒是得心应手,反之则各种别扭。

“你若觉得开心,要不你来试试?”她数落朱瘦梅:“我爹娘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婚姻之事顺其自然罢,再说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朱瘦梅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你中意赵舵主?”

“中意个鬼!”她振作精神,站在院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想伸个懒腰又怕拉扯到伤口:“别胡乱瞎猜了!”

一句话未完,外面忽有手底下人来报,说是乌家兄妹来探病,竟被人径直引了过来。

柏十七犹在病中,不耐烦这些礼节,可乌融兄妹俩带着重礼前来,还再三向她致歉:“那日家父病重慌乱,招待不周,望柏少帮主海涵!”

乌融言辞恳切,可乌静的眸子却没离开过朱瘦梅,俨然一副怀春少女遇到男神的模样。

“家中有病人都是兵慌马乱的,我前些日子生病可也没少让父母操心,连门口守着的婆子都是这几日才撤的,两位若是早来几日恐怕连我的面都见不到,何来招待不周之说?”柏十七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乌家兄妹的来意,舌璨莲花在乌家兄妹面前赞道:“这些日子若非瘦梅细心照顾,我还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乌静听她叫的亲切,状似无意道:“柏少帮主与朱大哥是旧识?”

柏十七夸张的笑起来:“岂止是旧识?算起来还是发小呢,小时候一起打架一起爬山采药,瘦梅小时候就聪明的不行了,所有医书都能倒背如流,认起草药来也特别快,又不跟村上的孩子们混闹,真是聪明懂事的像个小大人呢!”

她卖力在乌静面前夸奖朱瘦梅,越夸对方脸色越不好看,到得后来简直都快赶上努气冲冲了,没好气的从桌上端过一碗药递过去:“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

柏十七接过药碗准备润润喉咙继续夸,哪知道一口药入了口顿时苦的说不出话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指着朱瘦梅:“你……你……”真是好狠的心,居然用黄老头的老招数。

她不过就是为了朱瘦梅的终身大事而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已。

乌静好奇的问:“柏少帮主怎么了?”

朱瘦梅紧扣着碗沿几乎是强逼着柏十七灌了一碗苦药,还面不改色的向乌家兄妹俩诉苦:“柏少帮主喝药怕苦,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毛病,一喝药就是这副怪样子。都说柏少帮主少年英雄,义博云天,那些江湖传言大约做不得数吧?”

少年英雄柏十七腔子里都泛着苦味,无言的看着他:“……”

——这还是那体贴周的朱瘦梅吗?

乌静掩口而笑,竟然还替柏十七开脱:“大约江湖中人都有些怪癖吧,柏少帮主可能尝不得药味。”

妹子善解人意的都让柏十七恨不得娶回家当媳妇儿,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谁知却被朱瘦梅误解,还当她又存着勾搭调戏小姑娘的心思,恨的牙根痒痒,污水接着往她身上泼:“乌小姐别瞧着柏少帮主现在老实,那是她重伤不得便出门,不然平日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红粉阵中的英雄。”

柏十七瞪着朱瘦梅,用眼神质问他:老子跟你有仇?

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朱瘦梅坦荡的回望着她: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两人僵峙不下,互相用眼神别苗头。

乌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转而一想,他也有一二损友互相拆台,便又觉合理,还笑呵呵夸赞:“两位的感情真好!”

乌静因兄长这句话连带着对柏十七也生出了亲近之意:“听黄老先生说,朱大哥从小孤苦一人,原来与柏少帮主亲如兄弟,当真是福气。”

朱瘦梅:真想替乌家兄妹俩开几副治疗眼疾的汤药。

房里四人各怀心思,却还能融洽的把天聊下去,柏十七虽在病中,但在乌家兄妹的提议之下,讲起朱瘦梅小时候的趣事也是开怀不已,明明是自己的“丰功伟绩”,譬如替朱瘦梅抵挡了村里孩子的欺凌,还顺便把那几个小萝卜头收为小弟驱遣,却转手就安到了朱瘦梅身上:“……我那会伤了腿绑着夹板,连路也走不得,被家父送至黄老先生处养伤,村里孩童见我瘸着一条腿,每日做了儿歌来戏耍我,见到必呼一声小瘸子,还是瘦梅收拾了那帮小子,让他们都不敢再欺辱我……”

朱瘦梅毫不犹豫的拆台:“你们可别信她,柏少帮主纵然瘸着一条腿,也能收拾几个村童,我可不敢居功!”

柏十七死命朝他瞪眼:笨蛋!我替你在女孩子面前撑面子呢,你塌自己的台?

朱瘦梅嘴角隐现讽刺之意:用得着你替我撑面子?

明明两人自从小时候不打不成交之后,这些年相处融洽,却在今日乌家兄妹上门拜访的时候隐有拆伙的迹象。

柏十七如果不是身受重伤未愈,说不得都要敲着朱瘦梅的脑壳让他好好想清楚了:宝应县首富乌家的大小姐,千娇万宠的养大,将来出嫁田产铺子是少不了的,还能有安稳日子过,何必非要跟她这样在漕河里讨饭吃的危险人物厮混在一起?

如赵子恒般大家兄弟一场倒没什么,可缔结婚姻却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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