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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拉开距离,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只是粉敷的太厚,褶子间生出道道裂痕。

焉浔月淡定用手扫了扫方才被抚过的肩头,拱手一礼高声道:“来年春日我同展家大公子成婚,届时公主可要赏脸啊!”

这一句无疑精准踩了安乐公主的雷区,气的安乐公主那张脸白里透红,细粉扑扑往下落。

当着众人的面却不能发作,只能狠狠瞪眼前嚣张的女子一眼,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亭子。

“景暮景黎,打道回府!”焉浔月乐坏了,拍拍手掌转身喊道。

马车在山庄门外备好,饱腹后的“小乞丐”蔫蔫的耷拉着脑袋,面色不自然的苍白,方才亭子里一番暗潮涌动的较量,以及那一声“公主”名号,都让他心慌不已。

同时他也记住了眼前白裙女子的姓名——焉浔月。

山野孩子没读过什么书,但凌渊心中一遍遍默念着那几个字音,发自肺腑的觉得,她的名字可真好听啊。

直到焉浔月带着两个俊朗伟岸的小侍一齐进了马车,他才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趁着马车没发动,凌渊急忙跑到车窗下喊道:“姐姐!你还会回来?姐姐……”

窗帘被一只白嫩的手掀起,里头露出女子明眸皓齿的笑脸。

“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焉浔月低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小男孩,但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而不是诓骗他,说些自己还会回来之类的话。

凌渊自然明白其中意思,满脸失落的低下头,盯着脚上打满补丁的布鞋。

默默望着男孩缩在宽大布衣里的小手,以及缀满补丁的鞋裤。已经到了秋天还穿的如此单薄,那这个冬天大雪封山后又要怎么熬呢?

焉浔月转头从景黎那里勒索来二两银子,又从景暮那接过一两银子,合在一起放进荷包里,“噔噔”几步下了马车,来到男孩的面前。

“两个哥哥给你的心意,收下吧!”焉浔月伸出手,手掌里是一只绣工细致的鸳鸯荷包。

“我不能要,姐姐已经带我吃饱饭了,我不能再收下……”

凌渊后退几步,知道那荷包是足以能让母子二人一年吃饱穿暖的银子,可是他不能收,收下那些,自己和那些贵人口里说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交换呀,你给了我这山里最大最圆的山楂,我作为交换,给你一点银子,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吗?”

焉浔月自然知道二者并不等价,甚至有些破坏市场,但还是趁着男孩愣神的空档,将荷包塞进他的手里。

转身又“噔噔”的走上马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姐姐……”凌渊蓄了两泡泪水,昂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倒不是为了冬衣吃食有着落了,还是肯定对方不会再回来了,要不然也不会用银子撇清关系。

“不许哭,坚强点!”焉浔月伸出食指,脸上带着几丝严厉。

凌渊狠狠用手背抹了把眼睛,逞强道:“我没哭!”

尽管面色坚毅,但还是被浓重的鼻音出卖。

“快些回家吧,天色晚了山林里该有狼了,娘亲会担心你的,小弟弟,再见~”

车轮缓缓转动,焉浔月的脸也逐渐模糊。

直至马车在转角消失之际,凌渊才又抹了把眼泪,自言自语的应声道:“姐姐,再见……”

凌渊抓着那只荷包站在原地许久,才止住了心底的难过。

他从小在山中长大,山里的村民不多,只有几家猎户。

凌渊不喜与他们来往,因为他们生的孩子管他的娘叫“疯子”。

尽管他不愿承认,可娘亲的确疯疯癫癫,发作起来便将木屋的锅砸穿,把碗打烂。

六岁以前,娘亲还是个温婉的女子,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每天用野菜菌菇变着花样的给自己做吃的。

后来的一个雨夜,他看见有男人跌跌撞撞的从家里跑出来,那天过后,娘亲便疯了。

偶尔也会有神智清醒的时候,比如前两天的黄昏,娘亲披头散发的坐在门口,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告诉他山庄要来大人物,叫他不要乱跑。

他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勉强忍了一天,第二天还是挨不住腹中饥饿,跑到山庄附近摘山楂红枣。

听见脚步声,他将野果塞进袖子里,转身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枫叶树,不知道枫树能不能掩住身形,他心里紧张极了,又往树杈上缩了缩。

正巧便看见了白裙女子弯腰躲在墙后,偷窥一对男女讲话。

白裙姐姐好像很难过,撑着墙缓了许久,才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

正当他以为对方路过后,自己便可以从树上下来,却没想到看似体弱的白裙姐姐开始发狠的踹树?

毫无征兆,袖子里的山楂红枣纷纷滚落,等他反应过来,手心里只剩下一颗山楂。

啊呀,我的午饭啊!他在心里痛呼出声。

底下传来温柔的轻唤:“小弟弟~树上很危险,快下来吧~”

鬼使神差的,凌渊顺从的从树上爬下来,看着女子娇若梨花的脸庞,“哗”凌渊觉得自己沉在厚重苔藓下心池,也跟着开出一朵花来。

回府马车上,乐善好施的焉姓女子心情不错,边哼小调边抖腿。

许是看不下去旁边人的得意模样,景黎撇撇嘴:“记得把银子还给我。”

“这话奇了,你的银子不就是我的银子?怎么还叫我还给你?”

“黑心小气鬼!”景黎瞪了一眼无良老板,好歹也算是卖“身”赚来的银子,就这么白白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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