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秋!”焉浔月搓着胳膊走在宫中,身子抖得像秋风落叶。
都说这凤宫男人如狼似虎,又加上女皇那些小手脚,果然不同凡响,再不走说不定要扒下自己一层皮来!
“呦?这不是焉副使吗?怎么跟落汤鸡似的?”一道女子尖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焉浔月这才发现自己经过一处花园。
说话的女子穿着鲜艳的红裙,上裳由金丝勾勒百花轮廓,内里用五色刺绣而成,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弯眉吊梢眼。
往那花坛里石凳上一坐,焉浔月有种看见大花蝴蝶的错觉。
见焉浔月不搭理自己,大花蝴蝶很是气愤:“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焉浔月闻言又凑近打量对方一眼:“啊?原来不是花蝴蝶,是安平公主呀?”
“您瞧瞧我这头昏眼花的,一时间竟没认出您这绝世美貌,下官知错。”
脸上笑嘻嘻,心里呵呵哒。
安平公主一张嘴便称自己为副使,看来是在出宫必经之路上“恭候”多时啊。
安平公主冷笑几声,笑得身后几位男宠直发毛,缩着脖子往后面贴。
“焉副使如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本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公主此言差矣,”焉浔月甫一看见对方嚣张的嘴脸,便瞬间入戏。
背过手正色道:“下官没飞上枝头前,也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安平公主怒气冲冲,起身一拍石桌,“喔呦”痛叫起来,“焉浔月,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对本公主说话?!”
安平叉腰喊道,完全没想到秋猎初见时低眉顺眼的软蛋,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张狂!
“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公主教训她啊!”
她冲着身边四个男宠吼道,然而四个人却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完全不敢上前。
焉浔月抱着胳膊兴致昂扬的观赏面前这滑稽的场景,就差没捧个瓜子爆米花递进嘴里。
安平见男宠如此不成器,愤怒更盛,冲过来举起手便要扇向焉浔月。
宫中女人养尊处优惯了,即便看着纤细苗条,举动也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斑迟缓。
焉浔月侧身躲过那一巴掌没有丝毫难度,甚至还伸脚绊了对方一下。
安平公主反射弧本就漫长,再经此一绊,更像失控货车般冲向花丛,一边呼啸着,一边直直插进绿丛里。
焉浔月拍拍手掌,心里得意道:这就对咯!花蝴蝶就该呆在花丛里。
面上却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啊呀,安平公主!你怎么不小心摔倒了啊?来人啊!安平公主掉进花丛里了啊!”
御花园的宫人以及跪在一旁的男宠连忙手忙脚乱的跑来,将满头绿叶红花的安平拉出花坛。
“啊!!本公主的脸!!”
安平公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全然不见那份矜贵高傲。
焉浔月边喊边战术后退:“来人啊!安平公主掉进花丛里啦!大家快来啊~”
没等安平公主反应过来,她早已风驰电掣逃离犯罪现场。
不远处一位白发墨瞳的公子将这过程尽收眼底,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直至跑远,焉浔月才靠着墙角拍拍胸口,长呼一口气。
由于奔跑出了一身汗,又因为衣物未干,不由自主又打几个喷嚏。
“官家大人,我家大人让卑职将这件斗篷送给你。”
焉浔月问声转身一看,三步之外站了位侍卫打扮的英俊男人。
男子双手恭敬呈上一件华贵异常的白狐裘斗篷,光是其上缝制所用的金丝,便要耗去一笔不小的花销。
“你家主子是?”
焉浔月深谙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既然踏入这朝堂,说不准日后便要偿还对方。
“主子说,他与您有缘,日后定会相见,大人是明睿之人,自然知道身体摆在人情之上,还请您不要推辞。”
焉浔月向他身后的马车看去,窗帘微动,恰好能瞥见车上之人的半截残影——
白发如雪般披散在紫裘上,眉眼间横亘隽秀山水,宛若墨画走出的出尘仙人,又像是临花照水起舞弄影的白鹤。
“既然如此,在下若是推辞便是辜负你家大人的美意了,浔月在此谢过。”
焉浔月接过折好的白色狐裘躬身一礼,目送着马车渐渐向宫城深处驶去。
即便是与陛下私交甚笃的焉尚书,也没有在宫中乘轿辇的殊荣。
那马车里的白发仙人究竟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焉浔月披上白狐裘,抬脚向宫门走去。
乘上来时的马车,才看见旁边一支十数人组成的倚仗,皆是全副武装的侍卫,想必也是方才马车之人的随从。
焉浔月起了攀比心思。
下次也叫母亲给自己准备一个,毕竟她现在也算陛下眼前的红人,凰都炽手可热的顶流明星啊!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焉府,封官的喜讯早已传到了家中,整个焉府都喜气洋洋的来到府门外迎接小家主。
焉浔月掀开车帘,露出身上皱巴巴的湿衣服,看着站在最近的景黎撒娇道:“呜呜,景黎哥哥,要抱抱!”
景黎轻微洁癖,下意识黑着脸跳开:“焉浔月!女皇是派你下池子抓鳖了吗?”
“小家主,怎么衣服都湿了?快来人啊,吩咐厨房煮些姜汤!”
景暮伸手帮焉浔月裹紧了身上的白狐斗篷。
“月儿,爹爹的好女儿,真是辛苦你了,肚子是不是饿坏了?”
焉父也迎了上来,揉揉焉浔月的小脸蛋,把她往怀里揣。
世上还是爸爸好啊,把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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