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记起楼兰花说她已有一儿一女,便想必此事她也当是驾轻就熟,哪有什么好教的。
他摇摇头,嘴边一抹浅笑,放眼远望,好似已经看见成群的小神子小神女,那些啊,可是上界的未来啊。
那暗族,当年也未被尽灭,还有那么一部分被封印在了虚谛空间里。
只是那虚谛空间,当年也早已在战后不知去向,如今上界重启,就怕那些被封印的暗族也感知到了,会想方设法的冲破封印。
最恼火的是现在他们都不知道虚谛空间到底在哪里,若是能找到必然要将其彻底灭去。
只是……感知不到。
这些暗族最是阴狠狡诈,若然等他们重见天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上界的。
想及此,天枢的面色又严肃起来,他捂了捂心口的洞,幽幽道了一句,“等不得了。”
……
凡尘,中原大陆,东海。
海底,破败的龙宫跟前,司锦萱看着长满杂藻的巨大神女像陷入了沉思。
那神女倒在地上,四肢都断了,脚下的九彩凤凰倒还没褪色。
眉间的朱砂色印记,跟她如出一辙。
“这东海海底倒还供奉过你的像。”夜母阴森森的站在一旁,冷笑着。
这样的贱人都还有人供奉,真是可笑。
司锦萱站在自己的神像旁,仔细的将神像脸上的杂藻清理干净,岁月久远,那神像的脸已经被侵蚀,却依旧能瞧出几分她的模样来。
当初她到底也是凤凰族的娇女,又是夜寒的妻子,这下界的海底有人供奉她,不算稀奇。
忆往昔,心头不免又是一番感叹,感叹之中包含更多的却是憎恨,她的指甲在神像的脸上刮过,碎屑填满了她的指甲。
司锦萱道,“我们来这凡尘的海里做什么?”
“主指引我,他们在水中。”夜母冷眼扫了一眼四周,“这么多年来,找遍了六界的水域,这已经是最后一片水域了。”
她的主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扼住,不能明确的说出他们所在之地的名字,正是因此,她才在这六界之中苦苦找寻了这么久的时光。
司锦萱几乎已经失去耐心了,她道,“这都多少年了,这次若是再寻不到,难道还要漫无目的的寻下去?这主当真是不靠谱!”
她最关心的可是什么时候能取那个小贱人的心脏,这些年来可一直等着她献祭呢!
谁知道夜母一直没能寻到那暗族封印之处,这便硬生生让那小贱人多活了这些年,看着她那和凤云栖越来越像的眉眼,她就恨的要死。
偏偏还不能对她下手。
夜母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
“主也是你能非议的!”夜母怒道,“这次一定是对的,我能感觉到,主在召唤我!他们一定就在这东海的某处。”
“贱奴呢?她去哪里了?”夜母说道,“主在不在这里,用她的血一唤便知。”
话落,夜母又四下寻了一番,入眼处只有破败不堪的龙宫和少得可怜的游鱼走虾。
她冷眼一竖,口中默念有词,手中结印,不过顷刻时间,便见得一个身穿破烂麻布的小女童从远处飞了过来。
女童看起来不过三岁的模样,光脚光腿,那小腿几乎和竹竿一样细。
毛茸茸的银发很乱。
身上缠了不少黑漆漆的线,像渔网一样束缚着她。
直到飞到夜母跟前,狠狠的砸在了她面前,身上的黑线才消失。
“小杂种,你乱跑什么?”夜母恼极,她一巴掌就甩在了小女童的身上,直打的女童一个踉跄。
她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夜母跟前,抬起一张满是污垢的小脸。
那双眼睛却格外的黑。
又黑又沉,像深渊一样。
她用纤瘦的小手抹了一把脏兮兮的小脸,小身子又往前凑了凑,抱住夜母的裙角,用让人心疼的小奶音说道,“婆婆不气,奴奴知道错了。”
“奴奴看见花花了,给婆婆花花。”话落,小女童从怀里掏出一支红珊瑚来,满是希冀的递给了夜母。
“谁要你的花!”夜母一巴掌就将那红珊瑚打烂,她狠狠道,“下次你再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小女童眼里刚生出来的光,在一瞬间被灭的干干净净。
她低下头去,想哭都哭不出来,只有孱弱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是极委屈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婆婆这么讨厌自己。
她的怀里还有一支红珊瑚,是要摘回来一并给凤凰姨的。
“手伸出来,放血!”司锦萱也到了她身边,看见这小贱人,她就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夜母给她取的名字倒是好:贱奴。
是啊,凤云栖的女儿,只配给她们当奴隶!
这些年来供着她吃喝,养着她这条贱命,她都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小温暖乖乖的伸出一双手来,细弱的手腕上,有数不清的伤痕,新的旧的交替在一起,像是一条条蜈蚣纵横交错。
司锦萱拿刀狠狠的在她右手腕的旧伤处狠狠拉了一刀。
顿时鲜血四溢,荡开的鲜血混在海水里,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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