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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言陈抟少年便有奇遇,才四五岁时,在涡水岸边游戏玩耍,有青衣老妇给他哺乳,从这以后陈抟日益聪明颖悟。读经史百家,一见成诵,一点都不会忘记,且以诗著名。

五代后唐长兴年中赴试进士落第,于是不求俸禄官职,以山水为乐,隐居于名山大川,得龙蛰之法,在睡中得道,所以一生最善于睡。据说其诗、书、易、药,无所不通,明皇帝王霸之道,能预国之兴衰、人之福祸,与数位帝王皆有交集,尤其是和太祖皇帝亦臣亦友,感情深厚,留下诸多佳话。

“而如今在国破之时两人突然出现在卫王殿下的梦中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刘黻凌乱了,如果是其它时候不论谁跟他说起这样的奇事,他多半会一笑了之,但现在不同。

首先是国家危亡之际,正朔已经投降,而新成立的小朝廷被人像狗似的撵的到处跑,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只能日夜飘在海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再者在刘黻命悬一线之时,是这个小皇子赐下灵药使自己转危为安;还有便是现在的突然而至的暴风雨,使他们免于落入蒙古人之手。

在人最无助的时候,很多数人可能会选择求助无所不能又虚无缥缈的神灵,希望能帮助自己化解危机,尤其是在神鬼之说盛行的时代,恐怕难有人例外。而如今刘黻正处于焦虑之中,欲设法摆脱被动的局面又无能之力,理所当然的想抓住任何一根飘下来的稻草,哪怕颠覆了他先前的认知,对赵昺的话不由自主的先信了三分。

“殿下,两位老祖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指点一二?”刘黻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想知道殿下这些日子的所为是不是和梦境有关。

“指点,指点什么?是下棋吧!”赵昺大睁着眼睛说道。

“啊……殿下曾与他们对弈?”刘黻看着殿下无邪的目光怔了一下道,不过言语中有些失望。

“是啊,与太祖和老祖各下了两局!”赵昺举着两根手指晃了晃说道。

“胜负如何?”刘黻随口问道。

“我胜了太祖两局,与老祖是两和。”赵昺兴奋地说道,好像在炫耀一般。

“是吗,殿下可还曾记得棋局?”刘黻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可能是为了不让殿下失望,话语中带着敷衍。

“哦,当然记得,有一天老祖酣睡不醒,太祖便要我陪他下棋!”赵昺听了更加兴奋,忙着摆好棋子复盘。

刘黻看着殿下与太祖的第一局,其可能真是初学,居然不知谦让执红先行。开局、盘中平淡无奇,但是到结尾棋势是一车大战三兵,双方交锋过程中,车、马、兵和将、士、象,都能各尽所能,充分发挥各自的攻防战斗力,可谓‘将、士、象柔中有刚,車、马、兵攻不忘守’。而殿下如初生牛犊以其单车进退纵横,攻破太祖严密的防守。

“殿下真如在曹军十万大军中赵云单枪救主,势不可当啊!”盘中激烈,舱外雨急,刘黻看得也是惊心动魄,仿佛是自己在与太祖对弈一般,直到殿下落子锁定胜局才擦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道。

“嘿嘿,太祖也赞我能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可以称做英雄。”赵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殿下,快摆第二局。”刘黻点点头认为太祖所评恰如其分,但他已不觉入局,催促殿下道。

第二局两人换子再战,进入盘中后,棋盘上红黑双方各剩七子,图式美观严谨。此刻乍看红方似有胜机,而太祖似乎也求胜心切想扳回一局,杀招频频。但殿下却一改先前棋风,从容布局,步步为营,且构思精巧,布下重重陷阱,排局高深,一步步将对手引入绝境,此刻盘中只剩七子。

“呼,好险!”这局下完,殿下面色如常,而刘黻却脸色潮红,汗透衣衫,仿佛陷入局中一般。不过他此时已经相信殿下是在梦中学会了下棋,因为以他所知宫中还没有棋力超过太祖的棋手,也就无法教出殿下这么高明的徒弟。

“第一局也是太祖让我,否则将是和局。”赵昺嘟着嘴道,似乎对太祖‘放水’感到不满。

“殿下,即便是太祖谦让,殿下能胜也十分不易了。”刘黻叹口气说道,他明白即使是自己上阵也不能走出如此绝妙的棋局,而殿下只凭旁观两人对弈便能无师自通,已经不是聪慧,而是个天才了。想想自己苦读二十年才有了出头之日,不由的有些丧气。

“老祖才是局中高手,攻守间毫无破绽,且步步皆可成杀,害得我觉都没睡好,第二天没有精神。”赵昺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刘黻哭丧脸,摇着小脑袋也唉声叹气道。

“哦,那请殿下接着复盘!”殿下的话让刘黻嫉妒的牙痒痒,可还是笑笑说道,心说这孩子虽说的是实话,可也得体谅下老臣脆弱的心啊!

接下来的两局棋可能殿下有意让刘黻看得清楚,因此走得很慢,这也给他留出了思考时间,但也让其更觉惊心动魄。首局只经过十余回合序战便转入激烈的厮杀,逐渐进入车马斗车兵的残局,且一开始就有红方双车单马可以连杀的棋势,而执红的殿下却放弃了这大好时机。

刘黻有些迷惑了,可当他在心中推演了十几步后才发现那却是对手设下的骗局。接下来的棋势更显扑朔迷离,让人如同雾里看花,招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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