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不可浑说,也许是刘大人的主意呢!”郑虎听罢打了个机灵,左右瞅瞅说道,妄论皇家之事那可是死罪的。
“洒家看那刘大人只是个读书人,虽有忠义之心,却无领兵之才,若是其的主意,就不会妄言接战了。而我观殿下相貌与太祖绣像竟有六分神似,而其小小年纪便懂得因势利导,借天之力退敌,颇有将帅风范,其前途不可限量,也许他就是上天派来救我赵宋的。”赵大却似不闻,悠悠地说道。
“你见过太祖绣像?”郑虎突然说道,他知道皇帝的龙颜并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太祖早已逝去百年,其绣像也是收藏在大内之中,只有祭奠之时才会请出,而能得见者不是朝中重臣,便是陪祭的宗室子弟。
“洒家……”听到郑虎反问,赵大知道自己失言了,想了想说道,“两位虽与洒家相识日子不长,但我们也算同舟共济,就不再相瞒。洒家乃是太祖后裔,真州副将赵孟锦是也!”
“江湖中传闻,真州失守后,主将苗再成阵亡,将军攀上敌船桅杆射杀了十数名鞑子后,敌军砍断了桅杆致将军落水溺亡,尸首还被鞑子捞起示众吗?”庄世林怔怔的看了赵孟锦好一会儿,确定他是人不是鬼才小心地说道。
“呵呵……”赵孟锦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用手抹了抹胡须上的残酒苦笑道,“洒家当时身穿重甲落水后即刻沉入江底,但我还是在水底挣脱了,又不敢露出水面,只能憋着一口气顺水潜游,结果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等醒来之事已被水流冲出了数十里,却没有死。”
“那尸首是谁,将军又如何流落至此?”郑虎上下打量着赵孟锦又问道,似乎在确认他的身份真假。
“不知道,许是哪位我军阵亡的士兵,人在水中泡上两日,如何分得清是谁。待我将养两日后准备回城,却有消息传来,苗将军已然战死,鞑子恨城中军民不肯投降,被尽数屠之。洒家已无去处,便收拢了城中逃出的旧部数百人想来福州投奔新帝,后获知文右相已为枢密使,因在真州曾结怨于他而不敢表露身份,只能隐于军中,谁知沾染了疫病被送上了船。”赵孟锦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将军也真是九死一生啊!”庄世林给他斟满酒举杯邀他同饮。
“洒家观郑壮士也非凡人,可否告之真实身份?”赵孟锦喝了酒,将酒碗在几上一顿看向他阴森森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暴露,若是被人出卖岂有好果子吃,弄不好还得治个擅离防地之罪。
“赵将军坦诚相告,某家岂有隐瞒之理,说来咱们都同是天涯沦落之人!”郑虎懂得赵孟锦的意思,而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也不想再隐瞒,“某家便是郑虎臣。”
“你便是会稽县尉郑虎臣?”郑虎一报名,把两人吓了一跳,不禁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庄世林才问道。
“正是某家!”可能是隐匿的时间太久,一朝说出自己的身份,郑虎臣反倒轻松了许多,淡然地承认了。
县尉也就是咱们常说的九品芝麻官,主管一县的治安,大宋这等官员可以说如过江之鲫,一抓一大把,应是籍籍无名之辈。但郑虎臣却不同,可以说鲜有国人不闻其名,因为他做了一件震惊国的大事情——杀了被贬的权相贾似道。
贾似道作为宋朝最后一个权相,历仕理、度、恭三朝,擅权时间长达十六年之久,连皇帝都不敢直呼其名,而将其尊称为“师相”。丁家洲兵败之后,在满朝的弹劾声中太后将贾似道贬为高州团练副使,迁往循州安置,会稽县尉郑虎臣便成了押送官。
有时人不信命不行,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郑虎臣也算是个官二代,他爹郑埙在理宗朝时任越州同知,后遭到贾似道陷害被流放琼州,死在了那里。而郑虎臣也通过了武举,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受到父亲的株连充军边疆。这个时期正是宋蒙频繁发生战争的时期,他也是历经战阵,九死一生,可总算保住了小命。
郑虎臣后来遇赦放归,但贾似道依然当权,只能做个九品县尉,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国仇家恨加一块两人可以说是仇深似海,如今贾似道落到郑虎臣手里是啥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郑虎臣也不是什么好鸟,没有以德报怨,逮着机会便开始变着法的折腾贾似道。贾似道待罪建宁府时,他的身边还有侍妾几十人侍候着,珠宝财物更是无数。郑虎臣在起解刚一出城时就把他的侍妾部遣散,财物施舍给民间。押解途中,正是农历七月,夏季三伏天的,而贾似道有罪也还有官身,路上坐着二人抬的小轿子,郑虎臣命人将轿顶给揭了,把个贾老头晒的头晕脑胀,黑得像包公。
除了**上不断折磨贾似道的同时,在精神上郑虎臣也不断打击其。他故意在轿前插旗子,上面写着“奉旨监押安置循州误国奸臣贾似道”,还把他的罪行丑事,编成杭州曲调,教轿夫们唱,冷嘲热讽,嘻笑怒骂,轿夫们越唱越高兴,越骂越过瘾,贾似道只能龟缩在轿里挨骂,连走路也不敢抬头,每日掩面而行。
郑虎臣也不傻,他知道自己可以尽情折磨贾似道,但是要明着杀他,那就是犯了大罪,因此押解路上,他故意不断羞辱贾似道,就望其能自我了断以谢天下。可无论他如何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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