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整的时候,谭刃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他平时西装革履的,但这会儿换了身便装,显得年轻许多,是要去赴约。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谭刃虽然神秘,但事实上也只会写易占相卜,风水堪舆一类的东西,战斗力其实也不算强,这么单枪匹马的去,也太势单力薄了。
那个女人背后的老板,很显然是个有势力的,谭刃一个人去,不相当于羊入虎口吗?
我决定跟上去,跟到车边时,谭刃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老板,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谭刃挑了挑眉,道:”不错,挺有良心,但是先说好,出了事不加工资。”
我心下一喜,这算是答应了?当下也不多话,钻进了车里,车子一路向着目的地而去。由于那地方离我们所在的区域有些远,因此足足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地儿。
我车上显示的时间,刚好九点整,我们提前到了一个小时。
淮南路上这会儿人已经很少了,过了周围工厂交接班的时期,周围的住户睡觉的睡觉,上夜班的上夜班,周围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的,道旁的梧桐树被夏叶里的热风刮的刷刷作响。
谭刃慢慢开着车,车子在路面缓缓滑行,寻找着23号所在地。
很快,在一个路口,我们发现了十八号的门牌,那么二十三号,应该是在它后面的位置。
这是个拐角口,和沥青马路比,拐角口的这条路是纯水泥的,路面开裂的厉害,而且巷道狭小,属于车子进去就无法掉头的那种老式路面。我和谭刃只得将车停靠在一边下车步行。
这一片应该是一部分被保留的老建筑,都是低矮的独栋式老居民房,房子大多人去楼空,无人居住,显得黑乎乎一片。周围的路灯大部分也坏了,只偶尔有窗户里会透出一点灯光,在黑暗中灯影摇曳,显得格外阴森。
我还以为对方会约在茶馆或者饭点一类的地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淮南路23号,竟然会这么荒凉。
俗话说,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会面,怎么想都觉得来者不善。谭刃这环境,神色也严肃起来,快步往前走,
十九号……
二十号……
二十一号……
二十二号……
等等。
我和谭刃停下了脚步,彼此惊讶的对望,因为走到二十二号门前时,这条老路已经到了尽头,路的后面是一大片未经过开发的山丘,上面长满了杂草,在昏暗的灯光下,各种灌木的枝干张牙舞爪的伸张着。
我不确定的又四下里转了一圈,确实没有二十三号这么个地方。
面对着谭刃紧皱的眉头,我有些心虚,心说难道是我把地址给查错了?莫非还有另一个淮南路?
我摸出手机时间,九点二十分,离约定的会面时间还剩下四十分钟,现在百度还来不来得及?我打开了移动数据,打算临时抱佛脚,手机刚掏出来,便听砰的一声,紧接着,一阵冰凉的水,将我从头淋到脚。
…………
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我抬头,旁边的居民楼里,一个老太太正端着一个水盆,老脸上露出尴尬,迭声说:”哎哟,怎么还有人,对不住对不住。”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陪伴了自己三年的老款诺基亚,此刻,它正滴滴答答的掉水,试着按了一下,发现屏幕已经不亮了。
谭刃这丫儿也没有躲过,平日里梳理的很精英的发型,这会儿被一盆水给浇的乱七八糟
但愿这不是洗脚水……
那老太太急急忙忙走下楼来,一边说对不住,老眼昏花没面有人,一边请我们进屋子里擦一擦,不过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根本没法穿,她于是找了自己儿子的旧衣服给我们换上。
一边擦头发,我一边打量这屋子里的布局,很简洁,家具也特别老旧,墙上有很多涂鸦,画着奥特曼一类的东西。察觉到我的目光,老太太也跟着的画,说:“是我小孙子画的。”
我进来后没有听见别的动静,老太太是独居,于是我问道:“这么大年纪了,老人家你一个人住?”这地方是工业区,周边配套不健,其实不太适合居住。
老太太估计是很久没跟人聊天,一边给我们泡了热茶,一边唠叨起来,大意就是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舍不得走,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喜欢和老年人一起住,干脆就自己住了,好在儿女都孝顺,平时经常会来探望,只可惜,再过不久这一带就要拆迁了。
老太太自己还是挺乐意住这边的,擦完头发,我想起了23号的事情,便向老人家打听,老太太姓夏,身材还很硬朗。我问完后,夏老太想了想,说:“23号……噢。”她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旋即问我们:“你们找23号啊,是来找人的吧?这都是十多年前的叫法了,怎么不白天来?”
我心说还不是那个变态女人约在晚上,不过,夏老太是知道这么个地方的,于是我问道:“怎么我们没子?”
夏老太说:“个土丘了吧?以前是没有土丘的,是个平地,那些堆成山丘的土都是搞开发挖出来的,都堆积在这里,所以挡住了。你们翻过这个土丘就是,不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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