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一样的身体,一点曲线起伏都没有,那些伪装的布包都一层层地隐藏在衣服里。
每解开一件,那原本勾人的身材便平淡一分。
到最后——这竟然是个男人!
林舒的怒气正要发作,却突然发现庄子四周,仿佛只在一瞬间,突然闹腾了起来。
仿佛有一队人马在外面停驻。
趁林舒愣着的一瞬,躺在床上的“女子”顿时跳了起来。
粗粗将衣服拢了拢,手脚麻利地往后退去。
林舒不会武功,而那“女子”身手麻利,肌肉坚实,揭掉了脸上的面具,便从厢房靠着后墙位置的一处窗子溜了出去——赫然是李郁峥身边的小厮石影。
这是个林舒从来没见过的脸。
可即便他不认识这个人,如今的境况也已经清清楚楚:他反被人算计了!而庄子外面,现在还不晓得是什么情况。
因为方才那个跑出去的男子,竟然捏着嗓子冲着外面大声喊:“救命啊!有山贼!救命啊——这庄子里,就是个山贼窝!”
声音有些细,又带着些惊恐,让人一时难以分辨男女。
林舒跺了跺脚,他太大意了。
他披着袍子往外跑去,院子里已是一片乱哄哄的。
庄子的大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撞开了。
庄子里的护院人数不多,这不过是林舒母亲的一间三进的陪嫁庄子,即便是今天林舒来了,总共也就十几个护院而已。
后面还有两三个农妇、丫鬟。
见林舒从屋里走出来,松枝满脸着急地拿着一根马鞭递过去,急急道:“公子,不太好,外面瞧着不知道是一队什么人,高头大马的,还有几个带着弓箭的,空安排是萧家的人追过来了!小的立马安排几个护院从后门护送您离开。”
林舒接过马鞭便是狠狠一鞭子抽在松枝身上!
“蠢东西!你根本就没有把萧大姑娘截出来,这人怎么可能是萧家的人?以前的事情你们究竟有没有处理干净?是不是惹了其他的麻烦?”林舒怒道。
松枝忍着疼痛哆嗦着,正要再解释,只听见院子里响起一道低低闷闷、仿佛什么东西摔进来似的声音。
不大的庄子里顿时升腾起一阵烟雾。
外面一阵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的声音。
林舒扔下松枝几人,只道了一句:“不管什么事情,给我处理干净了,别让一丁点消息传进京城。没用的东西!”
说完便匆匆从护院手里牵过来了一匹马,甩着马鞭从庄子后门跑了出去。
那厢石影溜出去之后,不忘往庄子里扔了一枚烟弹,便躲在庄子外面的自家人马中观察。
这枚烟弹小小的,虽然不如战场上用的那种厉害,但让这个庄子里一时半刻地看不清楚,还是够用的。
暗卫风一一边给石影递水,一边瞅着他一身的女装打扮嘲笑起来。
石影瞪了他一眼:“你笑屁!还不是因为你长的丑,才让小爷来男扮女装。”
风一憋着笑,忍了片刻才平复了差点被自己憋的炸裂的胸腔,强忍住爆笑的冲动低声道:“要不是你后面还要演戏,我就给你带套衣服换上了。”
石影再瞪他一眼:“林舒跑了!”
风一远远看了一眼道:“让他跑——京城里还有别的事儿等着他。方才风十二来报,弟兄们已经趁着烟雾潜进去了,后面在花园底下确实有一些女子的钗环首饰。”
说着便拿出一件蝴蝶纹样的掐丝银珠花递了过去。
石影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那珠花。而后低低“呸”了一声,道:“真是可恶。苏大虎一家人呢?”
风一道:“找好了,在那边待着呢,你一会儿就过去与他们一起。只等官差赶过来,你就能上去演戏了。要不,给你这妆再扮一扮?”
石影又瞪一眼:“你滚。打猎的兄弟们呢?”
风一朝着庄子的方向努了努嘴:“正在那喊着呢。”
石影眯着眼瞧了过去。
只见一群穿着骑射衣服的大汉们,浑身带着酒气,冲着庄子里真臂高呼,大声喊着:“山贼出来!”
“出来!”
还有哐哐敲门的。
门框一震一震的,仿佛下一掌,就要将这门打散了去。
里面的人吓得不敢开门,也大声喊着:“我们是平民老百姓,你们才是山贼!滚!”
只是声音有些弱,完全不能比得上外面的狩猎大汉们裹着酒气的威武豪迈。
闹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又一队官府的巡逻卫兵急匆匆地从北郊镇子奔了过来。
带着队伍来的,正是京畿府卫的李响。
他抬手制住了那一群浑身酒气的大汉——“怎么回事?”
庄子里的人从门缝里仔细瞧了瞧,是官府的人来了,放下心来,“吱呀”一声,打开了大门。
※
萧妤温早在下车摘花的时候,便换了与秋水一模一样的衣服,躲在草丛里。
等秋水上了马车后,她和李郁峥早已悄悄走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躲着看林舒的人如何换马车。
杨舟将马车踢开后,秋水便也趁势从马车里装作“甩”了出来。
林舒所思所想恶毒至极,纵然秋水身手了得,李郁峥还是建议她不要涉险。
果然两辆马车挨得极近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便趁马车遮挡、杨舟摔出去的时机,进了萧妤温原本坐着的那辆马车。
又有人将另外一辆马车上补上些痕迹。
杨舟跳下的地方还有些远。
往回走的时候,时不时还踉跄地撞上一些人,走的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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