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靠墙的位置则放置了一个同色的电视柜,上面摆着九十年代风格的老式电视机。
卫生间的条件也相当简陋,没有自来水供应。除了当地非常富裕的家庭,镇上居民几乎家家户户都需要去公共接水处取水。韩寻舟早上出门前就去接了两桶,方便下午回来以后用。
“我家只有一个房间,你睡沙发,找到地方住就搬出去。然后这边是卫生间,有蹲坑,不过要自己冲水。”
韩寻舟介绍完,发现贺铭一直站在客厅里沉默着,他高大的个子衬得天花板都矮了几分。
她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嫌条件不好啊?这里就这样,爱住不住。”
贺铭摇了摇头:“没有,这里很好,舟舟……”
“干嘛?我告诉你,想睡床是不可能的,你只有沙发。”韩寻舟没好气说着,“一会儿我给你烧点水,你先洗个澡,然后睡一觉。”
贺铭笑着点头。
他只是觉得有些震惊,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孩子,竟然能在这里待上一年,还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贺铭一直知道他的舟舟心里有着宽广的世界,知道她背负着爱与善良,只是他仍旧低估了她的决心和毅力。
等贺铭简单洗漱后,发现韩寻舟杭齿杭齿拎着两桶水进来。
贺铭立刻走上前帮忙,照着她的指示把水放进卫生间和厨房。
“累死我了,明天你洗澡的水自己去挑,不许抢我的用。”韩寻舟说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不对,明天你立马搬走!”
两人都洗漱完之后,简单吃了一顿韩寻舟昨天在街上买的土豆泥沙拉。
饭后,贺铭非常主动地提出他来刷碗,韩寻舟自然乐意至极,嘱咐道:“水要省着点用,先用洗洁精都抹一遍,再一起冲。”
此时外面黄昏已至,夕阳从木窗外照进来,晒得人困倦异常。
沙发上,韩寻舟本想看会儿电视打发时间,却发现家里停电了。
这地方停电停水是家常便饭,买来的网卡又非常不好用,韩寻舟对着黑漆漆的电视瞪了会儿眼睛,竟然越发困倦起来,挣扎着支楞着眼皮,没两下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于是贺铭洗好碗出来之后,就看见女孩儿蜷缩在坚硬的木制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睡相和小时候一样不好,睡着了还总想着翻身,可沙发地方狭窄,怎么翻都不舒服的女孩儿眉头皱得紧紧的。
贺铭走过去,弯下腰把胳膊绕过她颈后和腿弯,轻轻抱起了她,走进卧室。
他抱着她稳稳当当走到床边,窗外夕阳渐渐爬下山,山影朦胧,晚阳暖橙。她的身上也有暖暖的味道。
贺铭听到胸膛里平缓的心跳声忽然变得急促,复又逐渐平缓。
他来之前从志愿者协会那儿查到她的具体地址,可过来的飞机上还是十分惶恐。他怕他会找不到她。
这种惶恐的感觉由来已久,一直充斥着贺铭的整个青春期,然后是整个青年时期——青春期时总害怕有天会失去她,而青年期时又害怕此生不能再拥有她。
所以他现在抱着她的时候,心里只有庆幸,以后怎么样还不可知,但毕竟开了个好头,不是么?
贺铭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万分不舍地将女孩子放在了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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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寻舟照常去孤儿院的时候,发现贺铭手脚敏捷地蹭上了她的车。
美滋滋地睡了一觉之后,韩寻舟的怒气消了大半,再加上贺铭从昨天开始就表现良好,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她的语气恢复了正常:“贺哥哥,你今天去孤儿院记得跟别人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贺铭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儿,只好无奈点头答应她。
“对了,昨天你说我们孤儿院委托了一个案子?什么案子啊?”
“跟你还有点关系。之前你负责的一个非洲小姑娘,叫艾莉莎,两个月前被来乌干达旅游的一对华人夫妇收养了,但孤儿院随后接到举报,说小姑娘在国内遭受了虐待,还有照片为证。你们院长想要回艾莉莎的监护权,但毕竟是跨国案件,所以多方打听之下找了我们国内的律师。”
“你说什么?艾莉莎被虐待?怎么可能呢?”
韩寻舟无比震惊又愤怒,那对华人夫妇她也见过,看起来和善可亲,完全不像是会虐待孩子的人啊。
“我来之前已经私下走访过了,确实是事实,目前艾莉莎被送到了国内的看护所,不过因为伤势很轻没法做家暴判定,所以监护权还在那对夫妇手上。我这次过来,就是来孤儿院调查一下情况,如果这里的条件很好,艾莉莎的生活能得到保证,上诉成功的机率也就大一些。”
韩寻舟闻言眼睛红得厉害,她握紧了拳头,忽然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这些禽兽!如果照顾不好就不要领养啊,为什么要打人啊?”
艾莉莎今年只有五岁,那么听话乖巧的一个孩子,韩寻舟从前总和她说一些发生在中国的故事和神话,小姑娘因此对中国非常向往,几个月前听说有中国家庭愿意收养她带她回中国的时候,兴奋得好几宿都没睡好觉。
没想到迎接她的并不是繁华的城市和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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