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没变,你我也没变。”
——安东尼,《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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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曦很喜欢叫他斐钰泽,很多个日夜里,两人在床上一起攀上高峰时,她指尖深陷进他的肩膀,停在他耳边细密喘息,嘴里吐出破碎的,接二连三的轻吟,唤的就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斐钰泽。
舌尖平直抵齿,尾音缱绻刻意拉长,像是在同他诉说着一场密不可宣的情话。
有时两人待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她光是叫他名字就能叫上半天。
或是温柔小意,或是恼羞成怒。
她曾说过,斐钰泽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本身就已经是情话。
上一次。
她用着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喊他,是想同他划清界线。
而今女子坐在台上,怀中抱着木质吉他,头发在脑后松松挽起,双腿交叠相搭。她手勾着麦架,身体前倾,眼尾勾着笑意看向他的眼,一字一顿道,“我梦见你娶我。”
她说,“宝贝我们结婚。”
周遭静谧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宁晨曦一同落在坐在角落里脊背挺直的男人身上,屏住呼吸,等他一个答案。
林睿回头,“说真的,我是真羡慕你了。”
斐钰泽没看他,用力攥紧手中的小盒子,他说,“我也羡慕我自己。”
曾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快乐。
怎知,而今快乐竟一天比一天长久。
......
手中的吉他被人拿走放下,宁晨曦被人从椅凳上拉着起身,一瞬间,两人相对而站。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眨眨眼。为缓解心中的紧张,宁晨曦语气揶揄,和他插科打诨,“斐总上来的还挺快。”
“嗯。”斐钰泽垂着眼睫,右手松松握成拳,抬起自己的左手轻执起宁晨曦的右手,拇指指腹摩擦着她无名指处那个戒型纹身。
好半天,他语气轻轻地喊道,“宁晨曦。”
“嗯?”
视线停留在宁晨曦的无名指上,他说,“你掐我一下。”
宁晨曦被他这样逗得失笑,语气慢吞吞的,带着调侃,“这不好吧。”
“我不家暴的斐总。”
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斐钰泽脸埋在她后脖颈,用力深吸了口气。唇瓣贴着宁晨曦耳蜗,他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
见的声音轻声道,“宁晨曦,好像是在做梦啊。”
像是在梦里。
宁晨曦被他搂的喘不过来气,拍着他肩膀抗议,“松点,快要被你勒死了。”
她笑,“我说斐总,咱能有点出息吗?”
“不能。”
他起身,松了力道,双手环在宁晨曦腰间,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相绕。他盯着她的眼,郑重其事道,“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以后你得宠我一辈子。”
“......?”
宁晨曦凑上前,唇贴在他唇上,一触即离,眼神清澈透亮,眼角周围细细闪闪,“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斐钰泽没答,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他手顺着宁晨曦腰线下滑,反手摸到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宁晨曦感受到他掌心的湿意。
两掌相碰,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在她掌心。
斐钰泽始终看着她的眼。
而后,他牵着她的手,慢动作似的单膝跪在她面前。
脊背笔直英挺,眉目淡冷浸笑。
一如多年前。
她初次见到他时那个日光灿烂的午后。
左手牵着宁晨曦指尖,他右手手掌伸出摊平,露出掌心里的东西。
蓝绿色的盒子,方形。
上面刻着黑色拉丁字母。
宁晨曦垂睫,从心中翻译过来。
-“银河里的星”
之前他陪着她上过拉丁语的选修课,他知道她能看得懂。
他垂头低笑,兀自开口,“挺早之前就差人做好了,一直准备着,每天都在想着,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机会才能送出去。”
“既合适,又不突兀。”
他说,“我其实计划了挺多场求婚。”
“温馨浪漫的,豪华盛大的。”
“但怕你不愿意过早结婚被束缚了就一直没敢提。”
“想着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怎么样都是要彼此牵连着过这一生。”
戒盒打开,他问,“我是不是挺怂的?”
“但是宁晨曦。”他取出戒指,执起她的无名指,把同她指上纹身形状一模一样的戒指一点一点推上去。而后他抬眼,撞进她眼里,轻声道,“我想把我所有的,都给你。”
一向热闹不断的酒馆霎时变得更加安静,秋夜凉而清爽,晚风混着桂花树上的香气钻进屋内,巷子里有三两行人路过门口,路过
时为凑热闹抻着脖子透过人群向里探进,谈话声悉数钻进耳内。
-“这酒馆今晚上怎么不唱歌了啊?”
-“看里面像是有人在求婚吧。”
-“嘿,你说我家姑娘啥时候能有这个自觉?”
-“前些天我在家里给她唱找人好人就嫁了吧,你猜她是咋反击的?”
-“咋反击的?”
-“她给我唱了首三十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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