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上面根本没有写明是要田家哪个女孩。
说是契书,也是好听,何氏拿着田荷花不当人,当是牲口似的,这就是个买卖协议。
田荷花人小还瘦得不成样子,却也因祸得福,人家吴麻子看不上了,就看上被何氏养的白嫩的田清水了。
人瞅着精神又白净,谁愿意去要田荷花那干瘦的小人儿?
吴麻子手里拿着契书威胁上了何氏。
田家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又被吴麻子讹上了。
惹上这泼皮无赖,何氏骂娘也无所谓,白纸黑字的写着呢,何氏就是想要抵赖也是无用。
“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要里长给主持公道!”
吴麻子的眼睛直往田清水那边撇着,心里是乐开了花,对着何氏貌似恭敬地喊了句:“岳母呀,咱们迟早是一家人的,清水在我身边,我吴麻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她的!”
“滚!”何氏满嘴的脏话都说不出来,堵在心口。
“你别给脸不要脸,等我去找了里长,按照契书上的赔偿,你们得赔我二十五两银子!”
吴麻子看了看田家,冷哼一声:“我看你们家是拿不出来二十五两的,那趁早都给我收拾收拾滚蛋!”
眼睛一瞪,吴麻子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田秋生在一旁气得不断的锤着胸口,咳声不断:“家门不幸啊!”
一通的闹腾后,田家只剩下唉声叹气。
今日的嘈杂声就是田家又闹了起来。
不需得什么偷听,田荷花坐在花婶这里,就能听到隔壁的吵嚷声。
吵得最凶的就是田荷花的二叔一家,他们凶得很,与何氏骂了起来,耳听得污言碎语一句句传来。
他们是想把田清水送过去,已经木已成舟,田清水的身子不干净了,将来也没人要,不如就给了吴麻子,家里的几间房都能保住了。
何氏自然不同意,她这宝贝女儿,她是舍不得。
二叔一家平日里拍着何氏的马屁,现在一看自己的利益受损,那是一百个不乐意。
“都给我闭嘴!真是有失体统!”
田秋生的嗓门大了起来,将所有的声音压了下去。
田荷花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对于田家落到这个地步,田荷花帮不了,就是能帮也不打算帮。
花婶做了晚饭,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炖了鸡汤,主要是给大海补身子,田荷花与春娃跟着沾光了。
在茅屋里住了几日,吃饭也是坐在地上吃,连个筷子都没有,现在坐在热腾腾的炕上,炕上放着小方桌,吃着热乎乎的饭菜,那叫一个舒服。
虽然是暮春,不用烧炕了,但田荷花被赶到茅屋,姑娘家受不得凉,花婶特意烧了炕,让田荷花暖暖身子。
吃过饭菜,田荷花想下去帮忙,花婶忙是拦了下来,声音很低:“荷花,你从这住下先别出来,省得你奶又得骂你!”
田荷花不怕何氏,但惹得花家不安宁实在是麻烦,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一个大炕,田荷花、春娃、花婶和丫头住在一个屋子里,大海自己住着。
折腾了这么多天,躺在热乎乎的炕头,身上盖着棉被,很快捂出汗来,但是很舒服。
田荷花的身上还有三两银子放在贴身的地方,她打算买间小房,也算是安个家,至于村尾的那茅屋,去它奶奶的吧,谁爱住谁住。
田清水本来想看她的热闹,现在轮到田荷花看田清水的热闹了。我
天变得真快。
有了舒服的窝,田荷花睡得很香甜。
大海早早的醒来,按照往日一般,像个普通的农家汉子,劈柴、烧火。
清早的上水村各处都是袅袅炊烟。
田荷花与春娃是最后起来的,他们醒来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端上桌。
大家都是从田荷花躺的大屋吃饭,大海路过好几次,想叫田荷花起来吃饭,但又忍了下来。
心下想着。
多睡会儿,这姑娘怪是可怜的。
大海想着去看看田荷花,只有在田荷花睡着的时候,他才敢细细打量,不过,那是在茅屋里,她睡着,他就偷偷的看。
光是这样,大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大海没有打扰田荷花,而是等着她醒来。
田荷花睁开双眼,外面的鸡鸣声早已经叫过,已经是日上三竿。
花婶人再是好,田荷花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人家,终归是别人家,还是要有些分寸。
忙是起了身,准备去看看有什么人活儿。
刚是推了门,就看到大海。
“你站这干嘛?”田荷花很是奇怪。
看到田荷花醒了,大海的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田荷花,你起这晚,心里没数吗?我还饿着呢!”
说着进了屋里,将地上的方桌放在了床上,顺手揪了一把春娃的耳朵:“起来吃饭。”
春娃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大海,又是闭上了眼睛,将身子转了过去。
“吃饭!”大海不打算放弃,这混小子还敢不听自己的话了,大海直接将春娃从被窝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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