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雨看见我下了一大跳,赶忙给我摁回了屋子。我顿觉无聊,想了想叫她拿几壶酒来,我与她一起喝喝!
她见拗不过我,只好给我拿来一壶,又去取了两个酒盅,给我斟酒。
她试探的开口问:“娘娘今日与陛下吵架了?奴婢在殿外隐隐约约好像听见陛下发火了。”我疑惑的问道:“我和你喝酒,提他做什么?跟陛下有半文钱关系?要你和我喝,你喝就是了。”她讪讪的应了,给我斟了杯酒,我抬手拿起,倒在了地上。
“娘娘!”
“嘘,我敬孙妙华。”
她看着我没说什么,又斟了第二杯酒,我抬手,此杯敬古往今来,所有苦命女子。我抬头喝下,不禁皱了皱眉,辛辣的酒水从嗓子眼烧到胃,嘶,有种诡异的快活。
我哈哈大笑,枝雨觉得我可能是疯了,不肯再给我倒,我从她怀里强过来就又满上了一杯。我神思清醒的很。
这杯,我遥敬这次的幕后之人。好手段,好计策,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是谁,我不信你会就此停手,善罢甘休。只要你再次兴风作浪,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想到这里,我一饮而下,啧啧,好酒!
我咋吧咋吧嘴,我随了爹爹,酒量很好,从小到大没尝过醉的滋味。当然我也没往死里喝过,都说借酒消愁,我从小到大没啥大的愁,自然没有可醉的地方。
我有一接没一捞的喝着,还鼓动起了枝雨一起喝,结果给这小妮子喝飘了。我俩一起回想小时候在府里的事。
“嘿嘿,娘娘,我可是记得您小时候不去上小学堂,要去街上吃米糕,被夫子发现告诉了老爷。姥爷要打您,但舍不得,后来还是奴婢替您挨得板子,因为我没管好您。”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我记着呢!崔记的米糕京城一绝!可娘亲不让我吃,会胖!我只能趁下课的时候去买!”我拿起酒盅一头一喝,拍拍胸脯道,“枝雨,你虽替我挨了板子,可你看我现在也是皇后了,你是重华宫掌事。这也算给你补回来了是不?!嘿嘿,你跟着我混,必!锦衣玉食!”
“您就吹吧,您就空占一个名头,您看您也不争,陛下来咱们这吗?我看我跟了您,怕是暗无天日了。”我瞪着她,长本事了?!我上去就捏住了她的脸,“你个臭丫头还敢编排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去倒夜香?!”
“得,您刚刚还说要我锦衣玉食呢,现在就是倒夜香了,都不如给我发卖了,也比这强!”
我听见却是愣住了,脑袋轰隆一声,急忙问她:“枝雨,你跟我进宫,可是后悔了?!”
她错愕的看着我,反应过来了,连忙跪倒在地,说让我恕罪。我心头一急给她捞了起来,“你我之间这么生分做什么?你且说是与不是?”她急忙摇头,“娘娘,我刚刚是说胡话了,奴婢跟着娘娘,未曾有半刻后悔。”
我缓缓的松开她,欢乐的气氛不复存在。我不是扫兴和敏感,深宫寂寞,我唯一知心的就是枝雨,我怕极了她生了离心。
她好像看出了什么,过来握住了我的手,问我:“娘娘,我看您进来一直闷闷不乐,您有事可以和奴婢说说。”我看着她,叹了口气,我的确最近一直在胡思乱想。
“我只觉的后宫可怕,在这里,我以前的喜好不能有,我以前的玩伴没有了,我以前说的话也不能说,做的事也不能做。我不能做小月儿该做的,我要做皇后该做的。
枝雨,我才17呀,我天天要维持一个诺大的后宫,上行下效,我得以身作则。尤其是最近观孙妙华的这件事。陛下那么宠她,都可以片刻间失势。
枝雨,陛下不喜我,我得做到谨小慎微才能不被厌弃。我累啊!若我自己被厌也就算了,我害怕连累爹爹和哥哥们,爹爹快要致仕了,哥哥们才起步,我若连累了一家子,那我真真是死也不能瞑目。”
“娘娘说什么呢!呸呸!娘娘好着呢!老爷少爷们也定会好的!娘娘,在奴婢心中,您值得最好的,您不必妄自菲薄,您都说了,您才十七,以后的路长着呢。”
我轻轻的笑了笑,叹了口气。低头一看,酒也喝完了,嗑也唠完了,便让她去睡,我也睡了。她起身晃了晃,我笑她酒量果然不行。她晃晃悠悠的走了,我也躺下,脑袋里瞎想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起来,发现都日上三竿了,枝雨不知道去哪了,枝霜叫我起来的。我吸了吸鼻子,有点囔囔的。我想着去太后处把这事禀报了,就用完早膳去了太后寝殿。
我挑能说的说了点,主要说了说她以前是宁王的手下。太后听完默了默,低低的说了句:“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又捡了些有意思的事逗她开心,聊了许久,见太后有些乏了,我就退下了。
眼下德妃的事情陷入了死角。宫外的线索不能查,宫内里边唯一的人证没了,这件事情好像陷入了僵局。总是有时间的,我边想着,边摊开宣纸,唤枝雨进来给我研墨。
看她还有些没太醒,我点了点笔洗里的水洒她的脸上,她反应过来跟我嚷嚷了一会,我终于能开始练字了。
其实若没有这档子事,我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不,宫妃的生活都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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