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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陛下宿在了我宫里,我吩咐下去:德妃薨,按贵妃之仪收敛和布置丧事。极月殿落锁,闲人勿入。先前宫中所传的德妃与人私通一事,不许后宫人再议论,若被本宫发现有人嚼舌根,宫女太监直接杖责打死,宫妃禁足罚俸降位分。以后请安改为五日一请。

这一套话布置下去,陛下在我旁边未发一语,想来也是默许我这么做了。我叹了口气,吩咐小厨房做了点精致的吃食,我端给陛下劝他吃点,他也不动,只是愣愣的看着桌角发呆。

我又忍不住叹气,我这妻子之位纯属空降,想来在他心里,孙妙华才是他真正的妻吧。就算她真的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在内心当了这么多年妻子的人,给了她这么多宠爱的人,骤然离世,心里是不好受的。

讲真,陛下对孙妙华是极好的,虽说传言道陛下当年对罗昭仪也是一见倾心,但我瞧着却不像,他只有别人去求他,或者有新人进宫时才宿在别人处。

嫁给他两年,只有年节,太后命令他,他才会来我这。其余的时间只有两个去处,勤政殿批折子和去德妃那,纵使德妃有孕也是如此。

我毫不怀疑,德妃孩子只要顺利降生且是男孩,他许太子位是绝对有可能的。只是会满朝反对就是了,但是他绝对会动这个念头。

眼下,之前的宠爱好像都是笑话一般,狠狠打着他的脸。最初揭露德妃时,他想必是极其愤怒的,可愤怒之后呢,这份爱又至于何地。况且德妃还是那样死在他怀里的,复杂之心可想而知。

我试着换位想了一下,若我是他,现在心里定是空了一块。

我将那吃食拿走,我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就自顾自的拿起那本棋谱继续看起来,心里的伤口,是需要自己抚平的。

他呆坐在那,我翻着书,彼此无话。

过了一个时辰,我看滴漏,已经是亥时,便劝他早些安置,他没说话,却是起身了。我赶紧吩咐人伺候他,自己也换了寝衣躺下。

还是不说话,我劝他早点睡,就背过去躺下了。这么多次他来我这都是这样的,自己睡自己的,我早已习惯,可是这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好久,听见旁边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就僵住不敢动了,我怕我吵得他睡不着觉,就僵在了一边不敢动弹。没想到他竟然和我说话了。

“皇后,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我想了想说。

“前尘往事。”

屋子里又开始死一般的安静。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不继续问我了,他却让我赶紧睡。

我是一点困劲没有,他就算不问我,明天审问宫外的那个“庄姓男子”也会有结果的。我摇了摇头,逼自己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张公公在屋外喊醒了,转头一看陛下已经醒了,我赶忙哈欠连天的伺候他起床上朝。

一早上也是一句话没说,他吃完了起身就去上朝了。走到门口破天荒的站住了,回头看了看我。我以为他有这么吩咐,赶紧待命。他站了半天,说了一句,“簪子……”

“啊?什么?”我问到。

“簪子处理完,就随她入土吧。”说完抬脚走了。

我一头雾水,啊?什么簪子,复而恍然大悟,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簪子,那个在新年把后宫搅的大乱的簪子。我想着这么点小事也要特意嘱咐?真的是爱的深沉呀。

啧了啧,我赶忙问枝雨那支簪子的去处。我一问,枝雨说她当时留了个心眼,当时所有的证物都放在了一道,命人看管,她还特意说罗昭仪问过证物的去处。

罗昭仪问这个做什么?我顿时疑窦丛生,还有之前我说过的,若孙妙华说的是真的。这次是绝对没有道理送簪子和亵裤的呀,还是有人动了手脚,难不成真是罗昭仪?等等,这个道理陛下肯定也知道啊……陛下刚刚说簪子,说簪子处理完在入土?

我瞬间想通了,原来陛下刚刚是交代我查这个簪子是怎么流入侍卫手中的,他肯定也知道,孙妙华再怎么蠢都不会拿这个簪子送人,这才叫我追查。

害,这人,要我查就直说,打什么哑迷?要不是本宫冰雪聪明,这还理解不了呢。用得着他交代?他不说我也会查的,哼。

我昨天命人给极月殿落了锁,所有伺候德妃人现在都在极月殿出不来,我询问了,没有什么可疑人员靠近,也没有谁出来。我放心了,直接叫上慎刑司的嬷嬷,摆驾极月殿!

进到了极月殿,这里还和平时一样富丽堂皇,虽不至于极尽奢华,但就华美程度而言,我宫里是不如这里的,但我从未在意。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能吃饱穿暖就行,只是轻叹陛下双重标准。

新帝继位,举国上下去陈规,察陋习。前几任皇帝年年打仗,国库都掏空了,陛下大查贪污腐败,行清廉之风,结果在德妃处如此铺张,传出去不知道要掀起什么风浪。

陈设如旧时,这人嘛,可不是。侍女给我摆了凳子在前厅,旁边炉火烧得正旺,院子里跪了乌泱泱一堆人,一个个瑟瑟发抖。也难怪,眼下春寒料峭,昨夜里有刚下一层雪,他们又被关了一天一夜未进食,害怕是应该的,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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