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久岚说,“当年就是你的母妃,一味的欺负我母亲,让她熬夜做活,夏天命她在太阳底下罚跪,冬天不给他分发例碳。”
“她生病了,去请太医,结果太医被那个毒妇压着不来给她看病,我母亲就是这么活活的,被你们熬死的,只因为他是一个小宫女。”
“朕留着她的命,就是为了等今天!”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你母亲那个贱人,她死是活该……”
陛下起身扫了她一眼,“你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一会儿都将会报应在,赵氏罪妇的身上。”
眼下的事态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我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只能吩咐枝雨,将整个公主府围起来,不准向外走漏一点点风声。
将当年的贤贵妃从冷宫带到公主府的这段路上,一定一定要张玉年亲自选人,亲自过问,绝对不能留给任何人把柄。
吩咐完这些事情,我向陛下劝道,“陛下,已近亥时,您明天还要早朝……”
“张玉年,传朕口谕,就说朕身体抱恙,明天的早朝不上了。”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萧绮好像被陛下唬住了,不再说话,生怕陛下对他母妃有什么不利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小太监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一挥手,说了句带走。
久岚就被敲晕,绑了起来,他没和我说一句话,出了公主府奔向宫中的一处偏殿。
这里破败不堪,我身为皇后,倒是从来不知道宫中有这么多地方。他见我一脸诧异,低低地说,这是我母亲原先做活的地方。
我心中有些心疼他,一想到原先赵氏母女猖獗的模样,我心中也是有滔滔怒火。
贤贵妃赵氏很快就被带了出来,若说她是当年宠冠六宫的贤贵妃,恐怕无人相信。
衣衫褴褛,身上有些许异味,蓬头垢面脏污不堪。整个人也呆若木鸡,见人没有什么反应,唯有当她看向久岚的时候,才变得有些激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
陛下冷笑,“当年你对我母亲大放厥词,朕灌了你的哑药,想不到竟致今天萧绮听不见你的惨叫了。”
他挥了挥手,一人上前把久岚泼醒,她呛了一大口水,痛苦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的母妃。
她倒是声泪俱下,可我却看到了一个恶人对另一个恶人的所谓的感情,直叫人作呕。
他缓缓蹲下,一脸怪笑,“五妹马上要去和亲了,你于社稷有功,皇兄怎好罚你?”他这个亲切的称呼令我如寒芒在背,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
他脸色又回归了阴狠,慢慢开口,“你说的话,做的事,就叫你母亲来替你吧。”
“把久岚公主绑在柱子上,找个人把她眼皮掀起来,朕要她好好看着!”
然后拉着我坐在了一个凳子上,一脸温柔的问我,“时候不早了,皇后可是要回去?”
他温柔的神情好像毒蛇吐信子。
我手掌握了又握,松了又送,我努力把那股害怕拼命压了下去,定了定神色,握住了他的手,用我最坚定的语气说,“臣妾陪您。”
他的神色好像有一丝松动,随意又恢复了怪笑,开口,“久岚公主萧绮,辱及太后和皇后,有眼无珠罪无可恕,把赵氏罪妇的眼睛给朕挖出来。”
“不要!停下!不要啊!!”
萧绮的哭喊声传了起来,我紧张的看着地面,不想看生挖眼睛的场面。
陛下只让挖了一只,赵氏也被架起来,剩下的一只眼睛和泪流满面久岚遥遥相望。
“萧纪,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久岚公主萧绮,言语中伤太后和皇后,可恶至极,赵氏已灌哑药,那就把她的舌头给朕用勾插扯下来!”
赵氏被灌了哑药,烧了嗓子,发不出来声音,她只能痛苦的发出一种嗬嗬声,像年久失修的齿轮在碎裂的边缘转动,像午夜索命的无常手上的链子拖行在地上。
这种声音比痛苦的叫喊更摧人精神。
我皱了皱眉,但是我并没有劝阻。
被伤害的痛没发生在我身上自然觉得残忍,可是陛下的母亲何辜?年幼的陛下何辜?外面被久岚把性命看做草芥的人又何辜?这些伤害没发生在我身上,我没资格替他们原谅这对母女。
这一切切的一切都源自后宫无休无止的争斗,我只愿后宫以后不在起这样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