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小妹来了。”玉如素低眉顺目,一副平和的样子,不卑不亢。
在急诊室什么样的人没碰过,她早就养成处变不惊的淡定,只要不伤害到人身,她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少了锣鼓声的剧还唱得起来吗?
“你那双大脚挺费布的,你做一双鞋我们都能做两双了,你惭不惭愧。”真是的,一双丑脚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简直丢尽她们姐妹的脸,她怎么敢用那双大脚示人。
“所以姐姐们一年做五、六双鞋,我只做两双。”够穿就好。
“三妹妹,你这是指我娘苛待你的日常用度了?”面色冷然的玉如卿眼一吊,似在斥责她不懂事。
是苛待呀!何必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那是你亲娘哪!你敢发誓证明她一视同仁?“大姐姐误会了,我是说我鲜少出小偏院,走的路少,所以鞋子不用多,多了我也穿不了。”
又不是蜈蚣,出门要穿九十九双鞋,等穿好了天都黑了,不用出门又开始脱鞋,解好鞋带天又亮了,那她整天只做一件事,就是穿鞋、脱鞋。
“下次说话别说急了,让人对母亲有所误解,娘对你们够好了,一应吃穿从未短缺。”她意有所指,是说给二妹妹听的,杜姨娘老在父亲面前讨要东西,叫人看了很不齿。
一点骨气也没有,少了文人世家的气节,撒泼耍横只为了一点点身外物,谁见了谁鄙之。
“是的,大姐姐,我很知足了。”只要不来烦她,她可以伏低做小,手中近百两银子够花用一阵子了。
“啐!这种瞎话你也说得出口,我真佩服你了,瞧瞧你这一身衣服是去年做的,有多久没做过新衣了,大姐上个月在‘兰衣坊’做了八件衣裙,花了几十两,她有想过给你做一件吗?你知足个什么劲,母亲把你的分例贴给大姐了,就你傻乎乎的以为别人对你好。”玉如惠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把简琴瑟的龌龊事一把掀出来。
“真的吗?大姐姐。”玉如素抿抿唇,彷佛受了极大委屈又极力忍着。
看到二妹妹的咄咄逼人,有理无理也要闹三分,再一瞧眼泛泪光楚楚可怜的三妹妹,又慌又急的玉如卿气得都快暴青筋。“谁说没有三妹妹的,我有两套衣服就是为她做的。”
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
玉如惠闻言果然掩嘴咯咯直笑。“大姐你别逗了,瞧瞧你铁塔般的身形,再看看三妹妹麻雀似的小身板,你确定你的衣服她穿得下?不会是当披风吧!直接卷三圈挂在她身上。”
玉如卿最痛恨人家说到她的身材,她不像爹也不肖娘,偏偏生得像她三大五粗的二舅,他是家中唯一弃文从武的武官,官任五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使,正七品官。
她个头高,玉如素站在她身边真应了那句“小鸟依人”,只到她肩头而已,而且她的肩很宽,眉也是英挺的浓眉,若做男装打扮绝对是英挺俊雅,能将一干女众迷得晕头转向。
可惜她是女儿身,长得高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特别突兀,瘦高的身子活像一根竿子。
因此为了让容貌显得秀气点,她不时便会修眉、画眉,将浓黑的粗眉修成柳叶眉,以胭脂水粉妆点过于男气的脸庞,使其多些女子的娇美。
她不能卸妆,一卸妆就有如男扮女装,明明是小姑娘却有男子的俊秀感,眉眼间隐有武人的英气。
可能也是如此,玉如卿年已十五仍尚未订亲,玉三老爷的四子三女都未定下婚事,他打算回京后再找几门好亲事,齐南县太小了,找不到足以匹配的人家。
他想为儿女找门当户对的亲家,六品以下非高门的不予考虑。若是姻亲结得好,凭着家族关系,他的官位还能再高呢。
“哼!我说她穿得下就穿得下。玉秋,将我屋里雪色的软烟罗抱来,那一尺要十两银子,有钱也买不到,我那儿有半匹,是宫里的姑姑送的,我给三妹妹做衣服。”
宫里的小姑姑指的是玉府最小的女儿,是玉老夫人的嫡出亲女,几年前进宫,位阶是婕妤,无子,但有一女。
禁不起激的玉如卿被二妹妹一挑拨,豪气的将珍爱的软烟罗拿出来做面子,她本意要气气一遇事就想压她一把的二妹妹,可是一看到拿出来的上等布匹,她又有几分舍不得,宫中的赏赐少之又少,她原本准备回京后再做几件新裳,在各府夫人、小姐面前亮亮相。
可是玉如惠坏了她的好事,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她气愤二妹妹的多事,同时也恼怒三妹妹的不知推辞,傻愣愣地收下了,再没眼力的人也看得出软烟罗多珍贵,她怎敢说收就收。
暗笑在心的玉如素是渔翁得利,捧着贵得要命的布料装傻充愣,两位姐姐要吵就吵吧,占便宜的人是她,反正她从头到尾没介入就是个看戏的,别人丢银子她就捡,一点也不客气。
“哟!你还真送得起,也不怕她福气薄,折寿。”满眼妒色的玉如惠盯着雪色软烟罗,手痒的想把它抢过来,占为己有。
别说她还真敢做,有一回她就强抢玉正书挂在脖子上的小金锁,玉正书哭着向父亲告状,她才在父亲的喝斥下不情不愿地还回去,私下还恐吓小她几岁的玉正书小心点。
“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无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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