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素点头。“姨娘本身是泥菩萨,眼中只有弟弟,不要妄想她会为我谋划以后,而母亲的个性你也知晓,在嫁妆上我可能要吃点亏,父亲他……呵!别提也罢,咱们要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小姐,你想太多了,还有老夫人在,亏待不到小姐。”方才她一直转不过来,怕回本家会被亏待,这会儿才想起有老夫人撑腰,雪姨娘和小姐不至于像如今一样落魄。
玉府嫁女儿的规矩是嫡女嫁妆一千两,压箱银一千两,庶女少一些,嫁妆五百两,压箱银五百两。
若有添妆都可带去夫家,而母亲可将自己的嫁妆分给女儿,放在嫁妆中一并带走。
或许三小姐没有大小姐多,但体面的嫁妆还是会有,百年世家的脸丢不起,老爷、夫人们也要面子。
青玉不懂自家小姐为什么老将事情往坏处想,她才十二岁,婚嫁的事还不用太操心,小姐上头还有两个姐姐,等她们定了人家再来烦心婚嫁也不迟。
“未雨绸缪。”没人了解她的不安,不能由自己掌控的人生让人心头发慌。
庶子女亲事一向由嫡母决定,那简琴瑟能为她找多好的人家?光是五官端正,无残疾的她就要感谢佛祖了,其他不敢多想。
“小姐,你要相信老夫人,老夫人对每一位孙儿、孙女都十分公正,她最疼的是大房的大少爷,其次就是你,当年老夫人要将你养在屋里,不让你跟着到齐南受苦……”
那时玉老夫人刚好病了,三老爷怕影响她的病情便悄悄带了一家人上路,等玉老夫人病好了才发现老三走了,还把她的乖孙女也带上路,连写了七封信大骂他不孝。
其实夫人也在其中动了手脚,原本三老爷是要留三女儿代他尽孝,但夫人不允,非要小姐上车,担心过了几年回来后,玉老夫人屋里的好东西给庶女占了,她的儿子、女儿一样也得不到,嫡出的反而不如庶出。
“多少年前的旧事了,儿孙绕膝的祖母哪还会一直偏宠惦记着我,算了,不提这些了,时候到了再来烦恼。我让你买的七彩丝线你买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
“买了,小姐要绣花吗?”青玉取出提篮里的丝线,分线尚未分好,线头还有点粗。
“嗯,我手艺差,先绣双绣花鞋试试手,若是绣得好了就给祖母做鞋。”上司的上司要巴结,那可是日后的靠山。
此时的玉如素早把王无极抛诸脑后,她挂在胸前有貔貅花纹的玉扳指微微发热,贴着她胸前微微隆起的小包子。
“小姐设想周到,老夫人一定会很欣慰小姐时时念着她,没白疼你一场。”青玉暗自高兴着,她希望玉老夫人能多疼小姐一些。
她哪是念着老人家,是想掩人耳目试试双面绣。“青玉,天儿有点热了,你屋里屋外洒点水,看能不能凉快些。”
郑绣娘教的双面绣入门,玉如素已经上手,她现在在学更繁复的绣技以及配色。
在郑绣娘的指导下,她从最简单的黄莺啼枝和鲤鱼戏水绣起,难度不高,难在深浅色的搭配,但做任何事都得留一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晓,秉持以往的低调,不做引人注目的举动。
青玉她是信得过,可没必要事事告知,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她不希望哪一天连陪了她五年的青玉都要防。
五天后,桃花林子。
“天哪!我的世子爷,你的桃子宴呢!你是让我们啃树皮还是吃树叶,喏!那儿还有个没摘到的劣果,你让人摘下来切一切,我们含一小口尝尝桃子的滋味……”某位纨裤子弟捧腹大笑,指着空无一果的桃树大肆嘲笑,他手上拿的鹿腿快被他笑掉了,笑得欲罢不能。
“王福,这是怎么回事?”看得傻眼的王无极面上无光,十分生气的朝看管宅子的管家大吼。
搓着手的王福讪讪然走近。“是玉三小姐摘的。”
他一顿,表情变幻换莫测。“摘光了?”
“是的。”他头垂得很低,双腿打摆子。
“你让她摘?”她有多大的胃,吃得完吗?
“三小姐拿出世子爷的信物,说世子爷让她随意……”看了主子的随身之物,他不敢不从。
“这就是她的随意?”还真随意呀!没一棵幸免,摘得精光,她缺钱缺到卖桃子?
气头过后,王无极命人给隔壁的小猫儿送银子,整整一迭一万两的银票,每张银票的面额分别为五十两、一百两、五百两,把她乐得抱着装银票的匣子睡了三天。
又是一年的春暖花开,年关过了,庆元宵,吃了汤圆,大年十五的鞭炮声响彻云霄,人人脸上洋溢着过了好年的笑意。
二月二日过后,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也做了准备,可是接到调派的行文,县令大人一家子还是非常高兴,连忙打理起行装,收拾收拾这几年添购的什物,能带走的带走,不留下一件。
玉如素正好相反,她只让青玉收拾简单的四季衣物就好,旁的不心疼,她是府中最“穷”的人,任谁都知情,若是贸然搬出什么贵重物品还不引人猜忌,以为她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因此她嘱咐过了,一旦她离开了,便让隔壁的管家王福趁夜运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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