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忧并没有当即发作。
她虽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她没有直接的证据。
她需要寻找一个契机。
夜深,她听见门外传来窸窣动静,便蹑手蹑脚扒着门缝偷听。
【多洒点!明天让她一出门就摔个狗吃屎!】
【最好是后脑勺着地,给她摔成个二傻子才好!】
沈辞忧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直到门外没了动静,她才动作很轻地将房门启开。
银白月光洒在地面上,尤是沈辞忧门前的地面反光最甚。
她伸手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搓了搓,是油。
呵,就这点手段也想来害老娘?
明儿个一早,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她躺在榻上,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计划。
“啊!!”
砰!!
门外忽而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叫,接踵而至的便是倒地之声。
此刻在沈辞忧庑房外摔倒的不是旁人,正是李墨白!
他今夜批阅完奏折尚有精神,就想着来沈辞忧房外偷听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谁知道沈辞忧的房门口被抹了油,他一脚没站稳就摔了个狗吃屎!
该死!这个疯婆娘是什么时候知道朕夜里会在门外偷听的?
他这一摔动静可大了,几乎整个宫女所都被那声惊呼吵醒。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男人的声音!
宫中向来有宫女和侍卫私通这样污秽不堪之事,所以大伙儿都十分警觉。
眼见着宫女所的灯火亮了起来,情急之下,李墨白只好闯入沈辞忧的房间中暂避风声。
他偷摸溜进来时正与沈辞忧迷茫的眼神对上,“皇......皇上?”
她还算顾全礼数,连忙下榻给李墨白行了礼。
“嘘!别做声!”
他堂堂启朝的皇帝,要是让人发现他半夜跑到宫女所来,还不得把他当成偷窥的变态?
他这一世英名还要是不要?
“闲话莫提,寻个地方先将朕藏起来。朕有赏!”
沈辞忧愣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狗皇帝又闹哪出?三更半夜的跑我房间里来还要让我将他给藏起来?难不成他是在和他的‘楚爱妃’玩捉迷藏?】
【啧啧......还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得花.....额......丑是不丑,就是玩得花!】
君命难违,纵然沈辞忧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她明面上也不敢得罪暴君。
可是自己居住的庑房实在太过简陋,举目四望,这也没有能藏的下李墨白的地方啊。
正此时,外头庭院里已经开始闹腾起来。
罗公公的张罗声尖细中带着几分慵懒,“给杂家挨个房间的搜!杂家到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宫中犯这样的忌讳!?”
李墨白听到他要搜宫的声音也急了。
于是想也没想,就窜到了沈辞忧的榻上躺下,用被衾将自己裹住,又拍了拍床板,道:“你来!和朕一起躺下!”
“啊?”
【我勒个去!这狗皇帝想干嘛!?老娘才不要跟你睡一张床!!】
“朕让你来你就来!若再墨迹就是抗旨,仔细朕摘了你的脑袋!”
没办法,脑袋重要。
在李墨白的‘淫威’之下,沈辞忧只得半推本就的上了床。
她躺在外面,李墨白躺在里面,用被衾蒙住了自己的头。
不一会儿,她庑房的门就被人砸得‘哐哐’作响。
“罗公公,如今就剩下沈辞忧这间庑房没搜查过了!且她还是一个人住......”
“就是就是!她要是心里没鬼,睡个觉锁什么门啊?”
“公公你看!这地上有油渍,油渍上落了鞋印!这么大的鞋印,绝对是男子的!”
佩儿和琦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拱着火,巴不能坐实了沈辞忧的淫乱之罪将她就地正法。
“来人呐!将房门给杂家踹开!”
罗公公一声令下,庑房的门旋即被侍卫踹开。
大批宫女、内监、侍卫蜂拥而至,将庑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辞忧揉了揉惺忪睡眼,见到这么些人表情故作惊讶,“呀,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佩儿啐了一口,骂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沈辞忧继续装傻,“我睡着觉,你们一大帮子人闯进来,还要说是我的不是?请问你,我心里该清楚些什么?”
“咳咳。”罗公公清了清嗓,义正言辞道:“宫女所闹了刺客,按着规矩,杂家也得搜一搜。如今旁人的庑房都搜过了,就只剩下你这一间。”
“哦?闹了刺客?”沈辞忧清冷一笑,“奴婢一没钱银二无仇敌,想那刺客也犯不着翻山越岭的闯入宫中来行刺奴婢。奴婢的庑房就这么巴掌大小,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罗公公打眼瞧过,便知道刺客不在奴婢房中,也可安心歇着了。”
“怎么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佩儿指着沈辞忧的床榻,阴阳怪气道:“你的床可大得很,藏个人倒也容易!”
沈辞忧目光流转瞪向她,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中闹了刺客,我能将刺客藏在我被窝里吗?还是说,你怀疑我同那刺客是一伙儿的?”
“罗公公,她嘴皮子功夫向来利索,与她说这么些废话做什么?直接掀了她的被,将那狂徒擒下就是了!”
罗公公点头默许,一挥手道:“来人呐!给杂家掀开沈辞忧的被子!”
“我看谁敢!”沈辞忧冷不丁低吼这么一嗓子霸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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