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沈辞忧研究了‘新花样’,和李墨白玩的开心。
她围棋下的不好,索性改了棋盘教李墨白和她下五子棋。
头开始在李墨白还不太明白规则套路的时候,沈辞忧侥幸赢了几盘。等他后来学会了,便开始大杀四方。算算时间,沈辞忧已经输了快一个时辰了......
“哎呀!这把不算!我刚才没看到......”沈辞忧将李墨白已经连成五子的黑棋取走一枚,把自己的白棋放上去堵住。
李墨白无谓一笑,在棋盘右下方又落一子。
这一子落下去,瞬间出现了黑棋横四竖四的局面。也就是说无论沈辞忧如何围追堵截,其实胜负已经分明。
沈辞忧还想悔棋,见李墨白闲闲拨弄着棋盘,将白棋摆成了一排,打趣道:“你不如直接这样,省时省力,朕认输就是了。”
沈辞忧觉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再来再来!”
“皇上!钟粹宫走水了!”
门外传来三福焦急的声音,李墨白也即刻蹙起眉头,“什么情况,进来回话。”
三福跌跌撞撞跑进来,从他回话间可以听出,钟粹宫的火势不小,但好在以惠妃为首,住在钟粹宫的所有主子都平安无事逃了出来,只有几名宫人被火烧伤但也没大碍。
“火势为何会控制不住?水龙局的人都在做什么?”
“备水的活井和大缸入夜原本是有专人负责烤火祛冰的,但年节过后天气回暖,守夜的宫人总有懈怠疏漏。今儿天冷,他们更是私下躲懒去了,如此活水被冻住,化冻还得好半天的功夫。现在水龙局只能和钟粹宫的宫人一盆水一盆水的运来浇洒在烈火之上,暂缓火势蔓延。”
钟粹宫是太后为后妃时第一所入住的宫殿,少时的李墨白也在那里生活了许多年,对它总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在。
他与沈辞忧作别,急匆匆向钟粹宫赶去查看情况。
而永安宫距离钟粹宫并不算远,这会子沈辞忧已经可以闻见淡淡的烟气。
她看着南面冲天的火光,吩咐佩儿道:“带着宫里的人去钟粹宫瞧瞧,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
她这般做,是为了不落人话柄。
毕竟她有协理六宫的权力在身,就有这样的责任。
但她却并不担心钟粹宫会被烧成什么样子。因为这座宫宇一直到现代都还保存完整,沈辞忧还曾经进去过几次,所以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等人都走后,她独自看了会儿书,倦意来袭便吹熄了烛火准备就寝。
便在烛火吹熄的一瞬,寝殿正门外传来了一阵异响。
她往响动方向瞥了一眼,似瞥见了一墨黑的人影闪过。
想着或许是佩儿她们回来了,于是唤了一声,“佩儿,钟粹宫的火灭掉了吗?”
无人回应她的话,但这夜晚极静,沈辞忧依稀可以听见有轻缓的脚步声在向她逼近。
她取过桌上的火折子擦亮火苗,猛然向前方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探。
光亮所及,映出一身材消瘦,仅着单薄素衣,披肩散发的女子。
沈辞忧吓得一激灵,还当是遇见了鬼。
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这面色煞白眼角噙泪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被打入冷宫的宁嫔。
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眸子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着旖旎的光,让人看着汗毛直立。
她与沈辞忧对视着,忽地,竟癫狂邪魅的笑出声来。
那笑容让她整张脸的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狰狞的面目如同噬人骨血的怪兽般,吓得沈辞忧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床榻上。
“宁嫔?你做什么?”
宁嫔拖着缓慢的步伐走近沈辞忧,声音嘶哑到如同是秋日里宫中老鸦的啼鸣:“昔日我是因为害你小产才会被皇上打入冷宫,我的家人才会被皇上狠心下旨处死!”她看向沈辞忧平坦的小腹,发狠道:“你竟然是假孕?是你!是你存心要害我,更害死了我全家性命!”
她神情一狰,倏然将背在身后的手高高举起。
这才见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把三寸长的匕首,低吼一声后用力朝着沈辞忧刺去。
沈辞忧下意识抓起枕头去抵挡,匕首进出间扯出枕芯棉絮,飞扬于空中若柳絮飘雪。
沈辞忧趁机一把将宁嫔推开往殿外狂奔,可令她绝望的是,殿门早已被宁嫔上了锁。
她背靠着殿门,眸中满是惊恐地看着朝她步步紧逼的宁嫔,“当日事若非你先错了主意,我哪里能害到你?北运司犯下的错事本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你与你父亲接连获罪于前朝后宫,你又怎能说是我害了你的家人?”
“贱妇还敢狡辩!”宁嫔挥舞着匕首冲沈辞忧比划着。
她的情绪十分激动,显然已经不受控。
这个时候再跟她讲什么道理也没有用。
当下要做的,是先稳住她的情绪,再想法子自救。
沈辞忧深呼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先冷静下来。
“那些事都算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如今你要打要杀我没有怨言,可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宁嫔冷嗤,“你有什么觉得过意不去的?”
“我害死了你的家人,理应给他们赔不是。”沈辞忧说着跪在了宁嫔面前,“我三叩首于你,算作对你家人的亏欠叩拜。之后我这条命,便听凭你的处置。”
宁嫔闷哼一声,冷眼瞧着沈辞忧。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便是在第三下叩首的时候,沈辞忧瞅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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