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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拘谨,皇上也是和蔼可亲的人。”到了明光宫前,德公公脚步顿了顿,其他人都各自守在门口,德公公再领着祁筠庭进去。

帝王的寝宫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这里没有那么庄严,反而更像寻常家。

祁筠庭不免放松了下来。

皇帝正在闭目养神,徐妃在他的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瞧起来倒是分外的亲昵。

看到这一幕的祁筠庭,忽然替沈今朝觉得不值。

想要杀害她的真凶就在这里,可是一向自诩疼爱她的父皇,却忘不了温柔乡,甚至都没有责问半句。

也就是在这一刻,祁筠庭终于有些悟了书上说的那一句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上,人来了。”德公公说了一句就退了出来。

皇帝睁开眼睛,看了祁筠庭一眼,然后挥手让徐妃也退出去。

徐妃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很是乖巧的走了,经过祁筠庭身边的时候,眼神里都是不屑。

就算是知道下毒的幕后主使是她铃雀宫又如何?只要皇上不说,谁也没办法来治她的罪。

看到祁筠庭就想到沈今朝,想到沈今朝就让徐妃想起了谨夫人,如果不是谨夫人,如今盛宠的依旧是她徐妙!

祁筠庭假装没看到,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朕问你,你心里可清楚下毒的人是谁?”皇上没有喊他起来,而是淡淡的问道。

祁筠庭老实的回答,“没有证据,都是猜测,所以草民……不敢妄言。”

“你心里其实知道。你心里还在想,朕为什么不彻查此事,问罚真凶。”皇帝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你今年几岁?”

“回皇上,十岁,再过一个月便是十一岁了。”

“十一啊……”

皇帝好像问话没有什么厘头,转头又问道,“你可知道徐妃是什么人?”

“是皇上的……妃子,公主的庶母。”祁筠庭心里疑惑,皇上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问这些和他没多大相关的事情吗?

皇帝微微点了一下头,“那朕再问你,你可愿意将来闯出一番名堂来,功成名就,能够相配的站在朝朝身边,当的起天下人对你们的盛赞?”

不防皇帝这么一问,祁筠庭愣怔了一下,“皇上……”

“徐妃身后是镇南侯,她是镇南侯唯一的女儿。祁……祁筠庭,朕今天就告诉你,镇南侯是什么人,徐妃又是什么人。”

皇帝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光景,“镇南侯镇守西南,坐拥至少二十万兵马,对朝堂影响深大。镇南侯疼爱徐妃这个女儿,也疼爱自己唯一的外孙。一旦他们两人出了什么意外,他必带兵长驱直入,直取京都。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祁筠庭听得心惊,“是……谋反。”

他抿了抿略微干涩的嘴唇。

“不错。所以,朕暂时不能动他们。”皇帝回身看着祁筠庭,“但是将来,你或许可以。”

“朕查过你。生母虽然是扬州瘦马,但是也是当地有名的风尘落魄才女,生父是祁丞相,你继承了他们两人的所有优点,容貌、天资,你都拥有。从你听懂朕方才所说的话,可见一斑。”

“朕希望你,将来能成为朝堂上替君王清君侧的——最好的一把刀。”

祁筠庭在回初云宫的路上,细细的琢磨着皇上说的话,他第一次接触到了关于朝堂的一角,似乎触摸到了云雾,已经撩开了一条缝隙。

回到初云宫,祁筠庭就看到沈今朝正和陶圆在扎马步,时不时的挥出一拳,“嚯嚯”个不停。

但是这打出的一拳,是毫无威势的,软绵绵的。简单来说,就是好看不中用。

祁筠庭疑惑道,“公主,你们在做什么?”

“强身健体啊,啊庭快来,一起。”沈今朝又打出一拳。

陶圆的腿都在打颤了,面如土灰,“什么强身健体啊,分明是你不顺心,想着法子的折磨我们。我没觉得我哪里强了,就只觉得我快要变成残废了!”

陶圆说话的期间,祁筠庭已经跟着并排扎起马步来了。

“你是不是傻啊?”陶圆恨铁不成钢,“公主说什么,你就还真的做什么啊?我是她的小侍女,我没办法,你是伴读,又不是真的是仆人。”

祁筠庭只道,“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今朝得意的笑了起来,“圆圆啊,站稳了,不然就多站一个时辰!”

陶圆哀嚎,欲哭无泪,“公主!不带这样玩的!扎什么马步啊,都没有暴雨了,我们踢毽子不好吗?实在不行,让我去掏鸟窝也好啊!”

沈今朝假装听不见。

实在是身体太弱了,就那天淋了一会儿雨就晕了,着实太娇弱了,她才不想做病美人,索性就扎马步吧,她还想着要不要打太极拳呢。

广场舞也行,但是没有音响,没有那种感觉。

最后陶圆是被小贵子背回房间里去的。

祁筠庭转着自己的手臂捏了捏,又捶了捶腿,看向一旁瘫倒在美人榻上的沈今朝,“公主,腰酸背痛的,晚上可能要睡不着了,待会儿让人给你捏捏吧。”

沈今朝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好。”

她嗓子还没好全,也不怎么开口说话。

药都喝了那么多了,当然不能浪费了,好好养着嗓子才是正道。

祁筠庭去请了初云宫里的一个小宫女给沈今朝捏脸捶背,沈今朝就舒服多了。

末了,沈今朝说,“明天早上,我们晨跑,记得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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