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将吉他还给清吧老板,拒绝了第七个来要微信的女人。
回到卡座的时候,本该乖乖呆在沙发上的女人不见了人影。
苏御给纪慈拨去电话,没人接听,他拦住路过的服务生:“请问刚才坐在这的姑娘呢?”
服务员双手端着酒盘,不方便给他指路,下巴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我刚看见她去洗手间了。”
“谢了。”苏御拿上先前放在酒桌上的车钥匙,迈步朝右侧不远处的洗手间跑去。
纪慈埋首站在盥洗台前搓洗双手,抬头从镜子里看见苏御一脸焦急朝自己这方跑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苏御找到纪慈,神色稍微改善,暗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丢了呢,打电话也不接。”
纪慈抱歉一笑,她没想到苏御短时间没找到她会这么着急:“对不起,我刚刚有些不舒服,来洗手间整理一下,手机静音没有听见来电。”
苏御赶紧走过去,拉起纪慈的手凑近端详她,女人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怎么了,肚子不舒服么,脸色这么差。”
“不是肚子不舒服,”纪慈摇摇头,犹豫许久,支支吾吾说道,“我忘带药了。”
纪慈回申城前去梁星医生那开了大半个月的药,每天遵循医嘱定时定量服用,近期抑郁症从未发作,她自我感觉病情应该是有所改善。
今天急着去苏家给苏御爷爷送礼,出门的时候全然忘记带上药盒。
苏御二话不说拉着纪慈往外走,时不时偏头关注女人是否有什么异样,他担心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会很难受吗?”
苏御前段时间在网上疯狂查阅抑郁症相关资料,发病征兆、如何改善、如何治疗…这些信息他几乎烂熟于心。
可信息与实践之间往往还有差距,当听到纪慈说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慌乱的快将这些东西全部抛到脑后了。
纪慈小声道:“我现在感觉还好,就刚才稍微有些不舒服。”
她没有告诉苏御,他的那首歌唤起了她许多回忆,幸福的,难过的,遗憾的…
一想起分别的那七年,她的心里就着实难受。
可幸好,时过境迁,他依然在身边。
回到纪慈的小屋,苏御去厨房替她接了杯热水,再把纪慈放在卧室抽屉的药盒拿了出来。
“下次别忘记了,”苏御把热水和药盒递给纪慈,“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纪慈把药片搁在舌苔上,灌了口水吞下去:“那你没在我身边怎么办?”
“没在你身边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如果你忙着工作,我也能打电话给你吗?”
“怎么不能,”苏御笑着揉了揉纪慈的发顶,女人的头发浓密,手感柔软,他刚垂下的手忍不住再次抬起继续揉弄两下,“我的电话24小时为你开机,想找我的时候就打给我。”
“我刚做的发型呢,”纪慈拧住眉,掰开苏御放在她头顶作乱的手,理了理被他揉的酷似鸡窝的头发,“瞧瞧你给我弄成什么样了!”
苏御咧着嘴讪讪地笑:“要怪就怪你头发手感太好。”
这男人有个奇怪的癖好,酷爱揉弄她的头发。
两人上高中的时候,纪慈每次在约会前会将头发精心打理,可苏御总是喜欢在她头顶肆意作祟。
她后来实在没法子了,索性每次见他都不再认真梳头,反正到最后都会被他弄的乱七八糟。
苏御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手,坐上沙发,懒懒倚靠沙发背,向纪慈伸手:“念念,过来坐。”
纪慈刚握住他的手,男人微微加大力道将她拉进怀里,纪慈不受控制低呼一声。男人轻笑一声,一手扶背,一手绕到纪慈腿窝,将她侧身抱上他的大腿。
“你做什么啊,”纪慈没好气的捶打一下他的胸膛,“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苏御笑的眉眼弯弯,喉结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动,他用高挺的鼻梁去蹭了蹭纪慈小巧圆润的鼻头:“我问你个问题。”
纪慈被他这亲密举动惹得心神一颤,她的声音软的不像话:“什么问题啊?”
苏御下巴抬了抬,指指餐桌上那几束明媚艳丽的向日葵。他那日从帝都赶来住进纪慈家,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花儿:“你很喜欢向日葵吗?以前我生日,你送我的礼物也是向日葵。”
纪慈大胆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歪着脑袋与他对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能问吗?”
“当然能问。”
苏御一直都挺想问问纪慈当年送他向日葵的原因,奈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你快告诉我,为什么送我那个。”
纪慈脸颊一烫,突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么?”
苏御摇摇头,他一向对什么花语星座之类的东西不大了解。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纪慈将脑袋贴在苏御结实的胸膛,避免他看见自己红的像颗熟透番茄的脸蛋。她听着苏御节奏强劲的心跳声,轻声说道:“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耀眼的像照进我世界里的一束光,而我就好像需要抬头仰望你的向日葵,所以才决定送…”
纪慈话没说完,男人抚开她脸颊上的碎发,低头封住了她一张一合的柔嫩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