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慈很清楚,她是喜欢苏御的。
这种奇妙的感情萌芽于初见,盛放在重逢。
当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沉迷言情剧,渴望遇见童话般美丽爱情的时候,有人问过纪慈:“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那时的纪慈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父母出事后,她自认为这辈子只会这样浑浑噩噩、苟延残喘过下去。
拼命打工赚钱,勉强完成学业,运气好的话上个一般的大学。
诸事难料。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苏御出现了。
哪怕他忘记雨里的初遇,纪慈仍倍感庆幸,庆幸她能再见到苏御。
即使他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耀眼似骄阳,一个渺小如繁星。
纪慈每天都满怀期待早早坐进教室,只为看见苏御从教室前门踏入,再款款走向她的身影。
她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偷看他近在咫尺的宽阔背影,喜欢在白纸上勾勒他俊朗的模样,喜欢在每个夜晚偷偷点进他一片空白的朋友圈。
……
**
今日周五,明天便迎来一年一度国庆小长假。
教室里的学生大多躁动不安,心早已飞出教室,遨游天际。
前几日学校组织了月考,成绩在今日中午公布。
“小慈,你怎么这幅鬼样子!?”
最近快餐店生意出奇得好,昨晚人手实在是不够,纪慈忙到凌晨才回家。睡了不足4个小时,又起床赶来学校。
苏御听到齐遥的大嗓门,难免好奇回身看看齐遥嘴里的当事人是什么“鬼样”。
果然见纪慈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眼周一片青,眼睛似闭非闭杵在座位上,摇摇欲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在桌上。
纪慈没有注意苏御正盯着自己,大脑还有些空白断片,嘴里发出怪异的一声:“嗯~”
苏御被这幅搞笑场景逗得哑然失笑,这人昨晚该不会通宵玩游戏了?
“小慈,你身体不舒服吗?”纪慈神情萎靡,齐遥有些担忧,“要不要我去替你请个假?”
“没事。”
纪慈使劲晃晃脑袋,双手拍了两下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却于事无补。
“齐遥,我去洗把脸,待会老师来了你帮我说一下。”纪慈揉着太阳穴对齐遥说道,顺手拿起水杯打算去厕所清洗。
“ok!没问题!”
厕所在整层楼的最右角,女生厕所的门是关着的,门把手上挂着“正在清扫”的黄色提示牌,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
纪慈不爱偷听墙角,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瞧她一股穷酸样,还自视清高。”
“苏御和邹睿跟她玩儿是为了什么?为扶贫事业做贡献吗?”
随后几个女孩子咯咯咯笑成一团。
纪慈脑袋“嗡”的一响,变得有些空白,右手攥紧手里的水杯。
她如今性子沉闷,不大爱和人说话。进班时间不足一个月,真正交心的朋友就只有齐遥一个人。
苏御和邹睿对她很友好,不会反对齐遥带纪慈一起参加他们的局,还很照顾她。
纪慈没有料到,她们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这段时间,水杯莫名其妙出现在垃圾桶里,饭盒里的口香糖,月考试卷不知所踪,背后说三道四……
她都忍了下来。
门“吱呀”一声打开,魏曼挽着班里两个女生走出来,看见门外的纪慈,神色微变,后又恢复平日的趾高气扬,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听说你好像没爸没妈啊,难怪穿的这么磕碜,成天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没爸…
没妈…
这几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纪慈的心脏,再连着血肉硬生生扯出,遂后再一次加大力道刺进,循环往复。
她的上牙紧紧咬住下唇,胸口急剧起伏,浑身不可遏止剧烈颤抖。
**
苏御被许向东叫去办公室汇报近期的班级考勤。
他一脸不乐意,在桌柜里掏出皱巴巴的考勤册,长腿刚迈出教室门,就被埋头疾步的女生撞了个满怀。
苏御闷哼一声。
低头一看,是纪慈。
她的脸色惨白,眼睫毛上湿润润的,像是刚哭过。怀里抱着粉色的塑料水杯,仿佛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
“你……没事吧?”苏御后退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他隐约感觉今天的纪慈,有些反常。
纪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绕过苏御径直走进教室。
魏曼正坐在座位上和前桌的女生说笑,见纪慈走近,停在自己旁边,秀眉微皱,睨了一眼:“你干嘛?”
魏曼话音刚落,纪慈举起水杯从魏曼的头顶上方“哗啦啦”浇了下去。
魏曼失声尖叫,腾的一下站起身,赶忙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对着纪慈歇斯底里吼道:“纪慈!你他妈有病吧!”
早上刚做好的发型如几块湿答答的布条垂挂在脸上,新衣服上全被染上污黑水渍。
纪慈退后几步,面无表情看着魏曼的狼狈模样。
魏曼气急,冲上前去,右手抓起纪慈的头发,抬起左手啪啪几声扇在纪慈的脸上,嚎道:“我他妈弄死你!”
纪慈脸上立马浮出红印,她双目通红,用尽全力推开魏曼。对方的手攥得很紧,扯掉了她好几根头发丝,纪慈疼的咬紧牙关。
魏曼被纪慈狠狠一推,踉跄后退,后腰撞上课桌角,疼的五官扭曲:“嘶……姓纪的,你他妈就是个贱货!没爹没妈的贱货!”
“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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