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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季陵澜白便立刻拉上自己的衣裳,然后道:“李文,你去给朕备些热茶来,朕想着还是要处理处理水患的事。”

“陛下这是又不休息了?”李公公双手一顿,这样子可是真的不好,还是要以龙体为主,但是他想要规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自然也是不敢说,话憋在嗓子里,垂头应了句好,便下去准备热茶去了,刚踏出殿门外,又听见里面朗朗传来一句“是浓茶。”

“是,陛下!”李文轻轻摇了摇头,这自从顾皇后离开了皇城,陛下就一直这样子糟蹋自己的身子,整日的生活里除了政事便没了其他似的。

一月的光阴转瞬即逝,季陵澜白收到了楚萧的信,信的内容实在简短,寥寥数语,在九路山上似乎过得挺好的,听说顾焕还在后园里种了些果蔬,粟米,这一家三人的生活过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看起来倒是真的不错,明日便是他的生辰,楚萧寄信过来便是来贺生辰的,还真的是有心,这个妹妹没白疼。

这日李文方从外面回来,满脸失落的样子,季陵澜白手里握着折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怎么,什么事使得你摆出这样的脸色?”

李文听罢便立刻在季陵澜白面前跪了下来,这件事他也在斟酌着到底该不该说,咬着牙,眼神一暗,硬着头皮道:“方才奴才路过御花园,在路上撞上了舒答应的丫鬟,一副哭闹的死面样子,拉扯奴才好一会,这才有些难看的脸色,还请陛下恕罪。”李公公说着便磕头。

季陵澜白听罢,缓缓搁下了折子,伸手端过茗香奉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沉声道:“舒答应?”

“是,就是那个......”李公公缓缓抬起头想要看看皇帝的脸色,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再次提起。

“她的丫鬟怎么会过来拉扯你?”放了茶盏,季陵澜白一下子靠在倚靠上,抬手揉着眉,略带疑惑。

“你起来回话。”

“奴才听那个丫鬟说,好像是她的主子病了,内务府又未曾添置些东西,就连太医好像都没有愿意给看病的。”这些话他只能旁敲侧击告知陛下了,他自然是没法去猜测陛下的内心,若是稍有不慎,陛下怪罪了他,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舒答应有些可怜,能帮的就尽量去帮了,但是在性命面前还是会考量的。

“有这样的事?”季陵澜白凝眸,伸手叩了叩案桌,望着窗外渐起的风,沉声道:“摆驾不夜院,朕去看看。”

从来没有一个帝王会亲自往不夜院去的,如果有,季陵澜白绝对是第一个,他谈不上有多感兴趣舒月,只是觉得她好像比这后宫里的其他女人要多了一些烟火气,故而总是带有一些眼光去看她,私心也以为不该死。

“不需多大阵仗,传御医来。”

真的入了不夜院,季陵澜白才陡然察觉这个院子真的不是人住的,阴暗潮湿,没有生气。

“陛下......陛下怎么来了?”床榻上,舒月连忙要起身向季陵澜白行礼,季陵澜白看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摆手道:“免了,你躺下吧。”

季陵澜白目中所见,屋子里摆设简单,床褥也是单薄,被褥中露出了舒月那一张消瘦的脸。

“朕记得一月前的夜晚好像还见到你一个人躲在那哭,怎么说病就病了?”季陵澜白就立在床头,轻声问道。

舒月的双手在被褥里攥紧,陛下的突然到访她还是诧异的,甚至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

“妾可能就不该存在在这世上吧,也许有人在等着妾。”舒月也不知是真的病糊涂了还是一心求死,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在挑战着季陵澜白的怒气。

奇怪的,季陵澜白并没有登时恼怒,反而是轻轻勾了勾嘴角,漫不经心道:“这世上艰难就艰难在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做什么的,所以你啊死不了。”

也不知道是季陵澜白成心的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就是各种在气舒月,舒月睡在床榻上狠狠咳了咳,然后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反正这在宫里的日子啊也是那么地长,好像啊,一眼都看不到尽头的,妾这生活也没什么盼头啊。”舒月的声音很柔很清浅,有那么一瞬季陵澜白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那段父母皆离去的日子,萧萧总是会唤着日子好长好长,好像怎么都看不尽尽头般。

季陵澜白听着她说这样丧气的话,心里都不大快活,微微皱着眉头,冷声道:“就算是再没有盼头,你还是要过下去,朕唤了御医来照顾你,病好了就来勤政殿随侍朕,没盼头朕给你支点活做。”说完这句话季陵澜白就拂袖离去。

立在扇门外的阿浅浑身一颤,完全不知道陛下这是打着什么主意,待陛下和李公公一走,阿浅便即刻冲向前去,轻声道:“主子,主子,没事吧,这陛下怎么突然来了。”

“咱们的陛下和寻常人真的不一样,他总是带有一种自傲,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全然没觉得有半分的疏漏,我本是一心求死的,没想到他竟偏要我活下去。”舒月说着便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活着就活着吧,反正也就是这个样子了,以后我若是不在了,你一定要寻一个好去处,千万不能再那样不顾及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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