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边翻田。”
这棵树,它要待。
天边,那高高的云彩,就要飞来一辆车,带着它的两位主人,回家了。
主人到家的第一个月,商晏简直要忙死了。一边是先生要大兴土木,将家里来个大改造,每天接收先生订购的各种器物都来不及,一边还要接收许多人家送来的各种瓜果特产,而且几乎每个晚上,都有邻居朋友前来拜访。
访客们留得都不久,喝杯茶清谈几句,男人抱先生,女人抱夫人,说着说着泪汪汪,抹抹眼再三关照身体,就作揖告辞,一拨拨地接脚离去,好贴心地留给它家主人足够的休息时间。
商晏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沃沃,不,罗望最忙的管家。
它作为大管家,多少年都没有操办过这些迎客送客的事,骤然拉起来应酬接待,简直卯足了劲,才追平了以前的业务水准。
可惜了后院的草玫瑰花篱,若是上个秋它收些花,制成茶,现在待客可不正好。上个秋,人不在,没人帮它去开铺卖花茶,那些花儿就都任风吹走了。它这月招待来访的客人,张罗着茶果饮料,时刻觉得不够,从沃沃社区紧急订购几回了。
前些年先生对家里啥事都不管,却也不许修剪那草玫瑰,让草玫瑰路子野得不得了,把整个后院的草坪都盖住,还把梢条探过了河,自己在河对岸发了几枝,越发蓬勃,把树林边上长满了,开春时节,新叶正茂,花苞苞却少,现制花茶都不行呢。
先生到家的第一晚,打开后院厨房门,欢喜地拉着夫人的手,要去看树屋,乍眼都惊呆了,人都穿不过去,当时就问它怎么不修剪修剪。
天地良心,是他不许修剪的。当年临走,摸摸它的头,温声细语叫它看着家,啥时候情况不对就自行溃散,就这两句,可没别的交代呀。
当天晚上,它就在先生的吩咐下,持了一把大剪子,把草玫瑰花剪回原来的一道篱,露出了草坪,露出了河。回头瞧,夫人和先生依偎着,好个黄昏双立人。
商晏看出,先生其实盼着晚上不要来人。有一天晚上,沃沃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先生开心地一个个视讯拨出去,叫别人家不要来,改期。
春夜春雨春风。
“缡缡,缡缡,我没有给你盛大的婚礼,怎么办?”商檀安抱着绯缡,声音在她发丝里呢喃,“这里熟人多了,可以办得很热闹,我们再办一场吧。”
“办过了,不是吗?”东临绦丝柳下,母校邀他回去交流,特地给他们安排了西宿区,他们手挽手逛过校园,在当年那株绦丝柳下,说过海誓山盟了。
不掺一丝别念,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他是,她是。
正式的注册程序也在首都星办了。她出院那天,他急急问她,两个选择选哪个?
一是让他仍告着她,她签字同意重启离婚调解程序,选这个方案,他每天都让她打骂,但他可以据此不同意他原先持有的晏家祖产份额的最终分割方案。二是她重新嫁给他。
她重新嫁给了他。
“其实吧,如果我们在摩邙注册那次,要举办婚礼,也没有多少人来观礼,热闹不起来,是吧?”她摸着檀安的胸口,笑着宽慰,“你比我操持得好,我们这次收了征召署好多礼呢。”
首都星观礼的宾客,虽然除了佛恩约翰医院的穆克医生和瑞吉女士,其他她一个都不认识,但送礼极重,盛意拳拳,祝福满满,已经很不错啦。
“缡缡,缡缡,我想让世界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他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完的风景,真的是太好了。
商晏早已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商晏快乐且忙碌地围着先生和夫人一个月。
夫人温温柔柔,说话少,只会跟在先生旁边微笑。
商檀安当年走时,删除了商晏很多留存的资料,导致商晏这回重新认识夫人。
但它是个自来熟,夫人说话它听着,夫人微笑它接着,一天两天就觉得混熟了。
夫人虽然是家里的关怀重心,啥都以夫人点头为准,但夫人起初还真没对商晏下过什么指令,非常好照顾。
这样过了一个月,家里的房间重新装修过了,先生去上班了。
夫人还在家待着。
商晏除了忙着照管春苗,芯里还在琢磨一件事,他听说沃沃好些人家的管家机器人都装了保姆系统,以前它家不是没人吗,先生还叫它准备溃散,它也就混着日子过,这不家里来了两口子嘛,它寻思它也得装一个保姆系统,先学习着。不管做人,还是做机器人,都要有远见嘛。
最主要是,和夫人面对面在家的日子,颇有些冷清,夫人也不叫它做什么事,它怕夫人对它有意见,多装个系统,显得忙一点哈。
这一日,夫人开始拆包裹。
商晏从田里刚踏进家门,准备给夫人做午饭,芯就突突乱跳。
中庭大院里,杵着一个大家伙。
跟红果一样高,比红果丑多了,身打满补丁。
哎呦,它的夫人呐,仙女般出尘漂亮的夫人,竟然坐在地上。周围是那丑家伙掉落的零碎。
“夫人。”商晏一个健步,罩到夫人面前,噼里啪啦变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