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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的汤头歌都背不下来?就算是头笨猪,我也管保它七天就会了,可你呢?赶快背!”谢正平一边为病人搭脉,一边训斥徒弟王晓斌道。

几天工夫下来,他被两个老头师傅给折腾惨了,那里是学医啊,简直是菲佣。抓药是他,打扫房子,做饭烧菜还是他,有时候甚至还要当搬运工,整一个现代版奴隶。

“哼,那我明天牵头猪来,看你怎么教会它?”王晓斌心头暗自赌气着,可口头不敢说出来。

嘴里嚷着:“知道了!真烦!麻黄汤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发热恶寒头项痛,喘而无汗服之宜。桂枝汤治太阳风,芍药甘草姜枣同;解肌发表调营卫,表虚自汗正宜用……”然后飞步着接过谢正平甩过来的药方抓药,还丝毫不敢怠慢了背这压根读书不会读到的汤头歌。

不过啊,也别说,这谢正平还真有路子。这美国虽大,可中医不流行啊,可第一天傍晚的时候,两辆货车就送来各种中草药,既有普通的山楂子、甘草等,也有名贵的老人参、鹿茸,硬是把一个普通的西医诊所打扮成了中西医结合诊所了。

这边刚满头大汗抓完药,那边的宋德文又开始大叫了起来:“小斌子,麻醉药拿来了没有?赶快些,怎么大小伙子的这么慢啊?”

这“小斌子”昵称叫得,怎么听怎么象是以前对某种特殊人类的特殊称呼啊。才到美国没几天,摇身一变在宋老头口里又净了身,哎,可怜!

“师傅,您一个人给病人开刀?”王晓斌跑到手术室有点惊讶地问道。他可清楚记得,电视都演着,医生给病人手术,旁边少说也有一两个护士递工具药包什么的,可这里一个女生也没有,也没看到人端盆拿工具。

“磨蹭啥子?麻醉药呢?”宋德文怒目瞪来,望着两手空空的王晓斌大喝道。他眼神摆明了在说,你认为这屋子还有别的医护人员吗?

“哎呀,麻醉药?没找到啊!”方才王晓斌可是非常仔细认真地找过了,就连蜘蛛角都找了,可根本没发现那里有什么麻醉药,此时头顶个巨大的问号茫然望着宋德文。

“老谢,过来下帮个忙!再不赶快把这人胸口的铁片取出来,他就挂定了,咱的牌子可就砸了!”这时宋德文已经想起来上次买回来的麻醉药已经在给一条狗作睾丸切除手术的时候用光了,于是扯着嗓子高喊着谢老头。

“哦,来了!”谢正平人虽老了,可身体够结实,一溜小跑就冲进了手术室。打量了一眼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从绑在手腕上的针囊里拔出一根金针,然后随手一扎,扎在那个病人的肩膀上。

这谢老头还真有点能耐,还别说,就那一金针下去,那病人马上收嘴不叫了。余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消毒、取铁片、再消毒、缝伤口、包扎等流程下来,那宋老头手脚利索得很,不到五分钟就搞定了。

一旁的王晓斌眼见谢正平不经意地露了一手,就如同小狗见了骨头一般连忙摇头乞尾地跑过去问道:“师傅,我记得我好像是学针灸的吧?!”

“哎呀,是吗?我可不记得了,你应该是学校的特级教师吧?哎呀,什么时候又成了学生了?”谢正平这时已经到了外头,头也不抬继续写着别的方子。

过了会,谢正平随手把新开的方子拍到王晓斌的肚子上说道:“拿着,照着方子抓药!记住,这位是重药,可别错了!错一味药,差个半钱一钱的可就关乎人命了。你小子整天没带脑袋似的,给我下点心,别整天娘们似一张苦瓜脸。”

虽然诊所中西结合,可生意却仍然是不愠不火,没有太大起色。

四个月后,因为一次突然事件出现了转机。

而在四个月里,王晓斌遭遇的是非人的魔鬼般磨练,早上四点就得起床背汤头歌、千金方、铜人针灸穴位表等等,接着被两个师傅呼来唤去,空闲时间还要翻看大部头的西医诊疗记录,到了晚上十二点还要把诊所里的东西部整理归位。哎,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过还好王晓斌总算自我感觉到像是个医生了。

某天,一个美国黑人妇女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冲进了诊所,口中大喊着:“救命,救命啊!”

登时吸引了诊所里所有人的目光,王晓斌快步过去一把抢身抱过孩子,问道:“怎么回事?”快步奔向手术室。

“约翰被车撞倒了!医生,求求你,快救救他吧!”那个黑人妇女语无伦次地说着,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儿伤母心疼啊!

一番仔细的检查后,宋德文说道:“左手手臂骨折,身多处软组织损伤,现在昏迷不醒,应是落地时头部着地受到撞击。最糟糕的是,有一根断了的肋骨反插进了脏器,我们这地方恐怕是没法子治啊!”

那个黑人母亲一听宋德文的话,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着宋德文一定要救她儿子。

这里是贫民窟,距离大型一点的正规医院距离相当远,而且恐怕也不会比宋德文的诊所好,黑人母亲心里头很清楚,知道如果被“广济民堂”拒之门外,就等于给他儿子判了死刑,越发哭得大声了。

宋德文望着哭得凄惨无比的黑人妇女,叹了口气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说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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