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根本没想好怎么回答,开奥迪车出行的经历,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以前曾看过报道,说是学校门口停的豪车,经常被人敲窗搭车,但那种生活离王成很远,他根本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搭讪方式,这种交往方式……他在沉吟中,鹿湘叹了口气:“你开的车、戴的表,大约不会在意这顿饭吧?好吧,如果你真要在意,那我就换一种方式――想跟我上床,那你就要额外支付更多,我要狮子大张口了?”
王成很矜持的轻笑――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心肝都在颤,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装扮成有钱人,笑得那么……充满人民币味道:“我要真由你狮子大张口,大概,你又要找别的借口了。妹纸哟,支付更多――这话对我不是恐吓,我从不怕狮子大张口,我不怕别人喊价。
好吧,现在我让你一步,只是因为我赞同你说的:咱们借这一顿饭彼此认识一下,也是一段交往,不必搞得非要上床,不必弄成双方的交易。走吧,接下来咱们去金色池塘酒吧,今晚美国民谣乐队去哪里巡演,我订好了位子……”
鹿湘笑着起身,神态很自然很坦荡:“你是来旅游的吧?怎么活动安排的这么紧……不对,你开的是本地牌照的车,不应该是外地来的……也不对,你肯定是来旅游的,瞧你,吃饭之前才去买衣服,换了新衣服才进了饭店,分明是……哦,还是不对,虽然你用gps寻找这家饭店,但路况你很熟,沿途你没完遵照导航提示开车……”
细节啊,王成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在校预备护士,就能从细节上看出这么多的破绽。这还仅仅是给阿卡雷多打杂,如果真有一天他为自己出任务,那还不让满世界人知道自己的漏洞?!
“你侦探呀?”王成以攻为守,笑着打断对方:“我当然是本地人,活动多、用gps导航,这些都是个人习惯而已。”
“我无所谓”,鹿湘随口回答:“咱俩现在只是初识阶段,你说真话假话对我都没有意义。只有我决定跟你继续交往,那时,假话才对我有意义,不过那时候,你骗不了我的,一旦我发觉你骗我,我随时跟你不认识!”
坐上了汽车,鹿湘继续追问:“你是富二代吧?看起来你年龄也不大,最多也就比我大四五岁,这年龄怎能自己创业呢?刚才吃饭花了你那么多钱,你爸不会骂你吧?”
王成嘿嘿一笑,不答反问:“你是从初中考上的护校,还是从高中考入的?”
“当然是初中了,我要是能上到高中,会有更多选择。不过我上的是五年卫校,现在才读到三年级……嗯,也算高中,算已经毕业了吧。”
“明年才相当于大一啊,那我至少比你大五岁”,王成心中叹着气。如今的孩子肿么了,这才高中毕业的年纪啊,开口闭口“上床”。
好吧,也许鹿湘根本没有想到那些,她只是伪装成熟来吓唬成年人。此后进入酒吧,王成没有给鹿湘点高度酒,鹿湘也没嚷嚷,品着王成点的果汁淡饮,她已经显得很满意了。在酒吧里,歌手上场时,鹿湘像个孩子似的欢呼,喝到微醺时跳上台子狂舞,表现的很朝气,以至于王成情不自禁问自己:难道我暮气了?
午夜时分,开车送鹿湘回学校,后者潇洒地冲王成摆摆手,翻过院墙消失了,王成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自我评价说:“演的真失败,我说,我演的真失败!”
第二天中午,开着车到了新租来的小院,王成刚一进门,立刻被吓了一跳――残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只见他一头银发,身子偻佝着,趴在茶几上看报纸,报纸是英文的,那人听到动静,抬头,瞪着一双蓝眼珠,唇上留着一撇茂密的、墨西哥味道的八字胡,穿着一身普通不起眼的休闲装,愣愣地望向王成。
茶几上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这人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放在电脑键盘上,报纸覆盖在键盘,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仿佛随时都能跳起来。
王成是用钥匙开的门,极度的惊愕让他都忘了关门,他站在门口,张大嘴看着对方,手里拿着钥匙还举在半空中,身子微微扭着,似乎想回到门口确认一下自己没有走错门。
这时,坐着沙发上的那个人低声说话了:“你应该学会随手关门。”
好吧――这还是阿卡雷多的嗓音。
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上下楼,王成赶紧回身关上大门。但他依旧没有离开门边,他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对方的装扮,只听阿卡雷多的嗓音继续说:“你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很高兴你把我托付的事办妥。现在,请记住:阿卡雷多已经不存在了,你将带着他的手机继续去旅行,而我,现在是澳大利亚人高尔。”
王成干巴巴地回答:“可惜了,其实你扔掉的,都是好东西,挺贵的!”
如今的澳大利亚人高尔右手掀开了报纸,露出电脑键盘,他把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左手从背后抽了出来,若无其事的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克格勃培训鼹鼠的时候,要求鼹鼠潜入别的国度,开始扮演一个新角色时,首先要把身脱得一丝不挂,然后用一种从未使用过的洗发水、沐浴液清洁身,再换上所扮演角色所穿的衣物,而过去那套服饰则需要部扔掉。
鼹鼠们这么做,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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