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恒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儿。心思却又转到谢秋娘身上,这小女子几年不见,越发出落得别致了,转了心性的她,越发的惹人怜爱。若不是眼前有个碍眼的臭丫头。他定要搂了谢秋娘好好破坏一番。
“相公,可儿到底年幼,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不懂规矩。不过,到底是咱们的乖女儿,一见着她爹爹乐得合不拢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谢秋娘默默审视眼前男子的一举一动,心中越发的冰冷。老虎尚且怜惜自己的幼仔,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一头无情兽。当年,自己都为那色相所迷。
“这孩子像你,长大了一定是个一等一的美人。”陈俊恒敷衍地扫了可儿一眼,惯偷香窃玉的手,却不安份地掐了掐谢秋娘柔软的细腰。
“恒郎,这是妾身今早才做的杏仁酥,可儿说好吃得很。可不能便宜了白云庵里的这些尼僧,临出门前,我们一家三口将它吃光。”谢秋娘殷勤地拿了块糕点送入陈俊恒的口中。陈俊恒望着那节欺雪赛霜的藕臂,那近在咫尺的桃花面,不由心荡神摇,就着那只手吃了下去。还一个劲地夸秋娘心灵手巧,厨技一流。秋娘见他吃了。又哄着可儿和自己各自吃了点儿。然后,亲亲热热地携了陈俊恒的手。甜甜蜜蜜地说:“恒郎,你哪里知道,妾身根本不会做什么杏仁酥,不过,你吃的那块酥里,我放了砒霜在里面。
十一年前,我们天地为媒,成亲那日,你我海誓山盟,你说若不娶我谢秋娘做你的正头娘子,便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妾身也对天发誓,和我恒郎生不同衾,要死同穴。如今,再加上我们的女儿,可儿。今天,我们一家三口,死在一起,再也不离分。”
说话间,陈俊恒已猝然倒地,鼻口流血,犹自不信地指着谢秋娘:“你个心若蛇蝎的毒妇,爷真不该相信你……”
谢秋娘也已毒发,她含笑仆倒在陈俊恒的身上。“恒郎,不是我狠毒,早听说你家大夫人善妒,爱妾各个攻于心计。秋娘与其去你府中做了贱妾,与她们勾心斗角的让你厌弃。不如我们这样相守。可儿,随为娘去追你爹爹……”
“娘亲!”一旁的可儿颤颤的,凄凄凉凉地喊了一声娘。匍匐在母亲身上……
陆透,现在的陈可儿,正躺在千年后黑灯瞎火的炕上数绵羊。
绵羊数了不下几千只,可她的脑海里,还在马不停蹄地过着自己穿过来那天的画面。谢秋娘设计与陈俊恒,可儿共饮砒霜后数十秒。陈俊恒的嫡妻柳氏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来救场。
据说随行的人中有一位姓宋的乡土医生。在柳氏下定决心要死马当活马医的情况下,他发挥出强大的伟人般的光辉。一会儿用盐水催吐。一会儿要用绿豆甘草解毒的,把柳家的仆人管家折腾得人仰马翻。这样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终于把陈俊恒和陈可儿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