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放心,是孟某思虑不周,让山贼钻了空子!”
孟浪秋将老人扶起来,然后示意丁横山去扶其他人,同时看着大家,朗声道:“孟某保证,只此一次!”
看着众人麻木的脸,和稍显松动的眼神,孟浪秋内心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些灾民们,并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话。
毕竟,帽儿山的土匪有多强悍,附近几个县域的人,大多都了如指掌。
孟浪秋在他们眼里看起来,虽是贵人,可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们知道修炼,也想以修炼来改变人生。
可他们没有功法,只有那种资质确实绝佳之辈,偶尔会被某个大人物发现,然后被带走。
到最后,本是一样出身的人,最后也变成了吃人的人。
兴许是孟浪秋看起来太过文弱,所以灾民们表面上在聆听他的话,实则内心并不以为然。
孟浪秋凝眉,指着丁横山,再度大声道:“他叫丁横山,是公主府的参军,更是一位武道四品的修炼者,他的实力很强!”
“而且,后续我会让他在你们中间,挑选一部分身强体壮者,加入他的麾下操练!”
“这一次的山贼,我会带着丁参军去解决,下一次,我希望你们能自己保护自己!”
“都起来吧,重整家园,公主府会力以赴来支援你们!”
说完,孟浪秋牵着幼娘,看着那位老人,问道:“老人家,幼娘我就带走了,她除了有位兄长之外,还有何亲人?”
“没了,山匪抢走了小柳的儿子上山当匪,还要抢小柳家分的粮食,小柳性子倔,拉着山匪就咬,被一刀捅死了,就剩下幼娘一个人,她父亲几个月前就饿死了,就为了给娘儿仨省口吃的……”
“哎,苦命人啊……”
老人叹息一声,擦了擦浑浊的老眼,再度看向幼娘时,眼里多了几分慈爱,“现下好了,跟着贵人吃喝不愁,幼娘可要记得,多替贵人做事,为奴为仆也是你命好啊!”
对于他们这群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而言,能去心善的贵人府邸为奴,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二叔公,幼娘记下了。”
小幼娘十分懂事的点点头,含着泪花,透亮的大眼睛里,满是不舍。
但她明白,跟着贵人就算再苦再累,至少有口吃的。
若是留下来,村里人谁家有多余的口粮分给她?
小小年纪,被生活所迫,已十分懂事。
听着老人的话,孟浪秋内心感叹。
想来这位死去的妇人,应是不反对儿子被抢上山当匪的,山匪至少有吃喝,不至于饿死。
但要抢走她唯一剩下的粮食,娘儿俩怕是就只能喝西北风,性子一犟,便与山匪厮打起来。
只是苦了幼娘。
父母双亡,兄长下落不明。
“好了,都去忙活吧,该收拾的收拾,等会儿公主府会有人来派送粮食,大家按次序领取就好。”孟浪秋冲还围着不散的灾民们喊了一声,然后便拉着小幼娘,朝寨口走去。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道,丁横山跟在后面,还有两名持戟卫士。
一路上,孟浪秋还沉浸在那种悲悯的心境中。
他不说话,小幼娘便也乖乖跟着行走,好在孟浪秋的速度不快。
丁横山向来敦厚,此时也不会插话,只是牵着马跟在后面。
不过,以丁横山为首的三名公主府保安们,看向孟浪秋背影的眼神,已经变的有些不太一样。
以往,他们眼中的孟少师,自诩出身高贵,以致性情高傲,却又常怀才高运蹇之意。
常常把自己比作是怀才不遇的有志青年。
除了公主之外,对其他人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本性倒也算不得坏,只是总瞧不起人。
但是今天的孟少师,却是颠覆了他们的印象。
他们眼中那个高傲的公主傅,竟也怀有这般悲天悯人的细腻心肠。
“丁参军,我有个想法。”
就在丁横山神游之际,前面的孟浪秋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啊……孟少师请说。”丁横山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如常,抱拳道。
“流民会越来越多,但公主府的兵丁明显不够用,且卫所之兵借来,怕是也会对柳叶寨及后续加入的村民们颐气指使。”
“所以我想,你后面便着手准备成军事宜,将那些身强力壮的村民收纳为兵,用来维持秩序,你觉得如何?”
说完,似觉有不妥之处,孟浪秋急忙补充道:“当然,日常训练要在不耽误农忙的情况下进行,毕竟对于灾民而言,一口吃的才是最大的事,眼下正是播种季节,只要运用得当,我们也可以省却不少粮食,等到数月之后,便有收成,也可以容纳更多的灾民了!”
“少师之言没问题,但……少师或许不知,公主府最大兵额只有八百,并无成兵的权力,不知道少师准备收纳多少兵丁?”丁横山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大齐制度,除太子东宫,其他亲王公主府的府兵,都有定额。
若是超出定额之数,一旦被弹劾,轻则被圣上训斥,重则以谋反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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