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你说的没毛病。”
孟浪秋有些愣了愣,摸着姜小夭的小脑瓜说道。
说完,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吴永。
此时的吴永虽然依旧板着脸,可眼神却并非先前那般冷漠,看向民众时,带着一股含蓄的温情。
当注意到孟浪秋的眼神扫来,他顿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这傲娇老太监……
孟浪秋无声一笑,旋即跨步上前,调动体内真气,对着台下正有序领取物资的民众们说道:“诸位,先停一下,在下孟浪秋,有几句话跟大家说。”
他已经是四品通玄境的武者,利用真气,可以将声音传出老远,根本不用大声喊。
听到他说话,胥吏们停止了发放物资。
一排排的村民,也纷纷仰起头,看着英俊轩昂的孟浪秋。
“他就是那位孟府丞孟老爷?”
“看起来好年轻啊,没想到有这般菩萨心肠!”
“什么菩萨心肠,我听说跟我们同一批入寨的王大壮,就因为跟族侄拌几句嘴,就被他一刀给砍了……”
“瞎说,孟老爷是为了防止瘟疫,那王大壮不尊号令,砍了活该,你后来的知道个什么!”
“他后面那位漂亮的小姐,是否就是公主殿下?”
“……”
上千人的寨子,很多人其实并不认识台上的这几位。
但大体都听说过名字尊称,很多人都知道,安抚他们这群无家可归的灾民们,是由公主府出面。
而立寨安民,开垦荒田的主意,都是一位孟姓府丞牵头。
甚至,许多后来者根本不了解公主府的诸位,只凭着传言,便抒发着心中不快。
千人千面,人心否侧。
孟浪秋从来没想着,让所有人都对自己感恩戴德。
反正他只需要将功德值弄到手,然后顺便替公主府打下一个稳固的根基就行,至于旁人的看法,并不重要。
人性,是永远都无法满足的。
但人心可以拧成一股绳。
台下的议论声很杂,但仅仅只是哄闹了片刻,便自发的停下,静静看着台上威风八面的孟浪秋。
孟浪秋目光扫视,缓缓开口,语气沉重道:“诸位都是因为天灾人祸而聚在一起,连年大旱,以至庄稼颗粒无收;妖族隐匿作乱,让你们妻离子散!”
“还有土匪恶霸,地主老爷等等,致使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或许,你们的土地已经被地主恶霸侵占;或许,你们的亲人族眷被妖族掳走为食;或许,你们因为一口粮而不顾生死……”
孟浪秋朗声而道,语气带着感同身受的悲痛感,乍一开始,便吸引了所有人心神,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因为这说的,都是他们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生活。
停顿片刻,他声音低沉,语速放缓,略带一丝惆怅的道:“我前几天曾听人说,他们一家三口流浪了一年有余,起先还能要饭为生,后来,吃树皮啃树根,再到后来,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只能和别人将孩子交换,然后……”
忽的,孟浪秋声音悲恸,放声怒道:“易子而食,多么可怕的画面!”
说到这里,台下已经有村民开始抹泪。
甚至,其中不乏有曾和同样困苦饥饿的灾民,易子而食的中年夫妇,此时此刻更是悲从心来,嚎啕而哭。
一时间,整个广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孟浪秋没有制止,而是任由他们以哭声,来宣泄着心中的憋闷与痛苦。
谁都不想经历这惨无人道的生活。
是这个世道,逼着他们不得不如此!
台上,幼娘满目含泪,趴在姜小夭的肩膀上,抿着小嘴抽抽着哭泣,半蹲着的姜小夭此时此刻神色异常肃穆,没有丝毫公主的架子。
听师父这极具煽动性的话,以她的出身,本应该出声制止。
毕竟,她也是统治者的一员。
但,她无法出声。
甚至,她更想为台下这群孤苦的人嘶声呐喊。
她或许年龄还小,看不到更深层的东西。
但她心中却十分明白,是什么,压迫的台下这些无辜的人,直不起脊梁!
是自己,是父皇,是地主,是权贵,是豪强宗门,是这有情却无情的大道苍天,是所有骑在他们头上的统治阶层!
忽的,姜小夭心头仿佛有一道萌芽滋生。
她觉得,生活不该这样苦下去。
或许,是该改变点什么了!
这个改变,便从自己,从公主府做起!
“殿下……守正本心,引导真气。”
察觉到姜小夭的心绪波动,吴永静悄悄上前,手掌轻轻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一缕清凉柔和的气息,自她肩头侵入体内。
姜小夭一怔,这才发现,就在刚才悲痛之时,自己竟不知不觉中突破了!
一缕气息自丹田而始,这道气息如锋似剑,锋芒毕露,在她的经脉中不断的开拓前行,最终游遍周身经络。
这是二品气感境特有的标志!
姜小夭眼中一亮,惊喜侧目,看向了自家师父。
吴永的眼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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