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优点我清楚得很,不需要你说明。.至于以后能成大器这种话更不要随便说,我有些自作多情,会当真的。”
“你当真就好,我也当真期待你搅乱天下的表现。”鬼谷子意味深长的捋起胡须。见女子对自己的反感不见好转,便说道:“为表歉意,我带你去我闭关修行的地方吧。”
“不去。要表歉意,就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吃好喝的招待,等我什么时候想走了给一笔路钱就行。”
“飞斧底不是给了你一桶金子了吗。”
对啊,满满的第一桶金啊。
但是她忘记带出来了!
舍弃人的尊严当了好几天灯泡,居然连工钱都忘了拿!
这就是命吗,往死里背的命吗?
简玉语登时仰头四十五度角,满腔激愤地对墨蓝色的天空痛斥:“我不要穿你偏要我穿!穿不成名门贵女我认了,穿成无依无靠的自由身我忍了,还开个没用的金手指!好不容易有点钱,还让我忘记带出来!人艰不拆不懂吗!”
鬼谷子笑得合不拢嘴,豪迈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撞击,差点就汇集成了龙吼。他走过来慈爱地拍拍简玉语的头,“好啦,别泄气。跟我来。”
“去哪?”老先生的手碰到简玉语的顷刻间,她的心就平静下来,仿佛被注入了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刚才不是说了吗,去我闭关修行的地方。”
“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有好多事情想问你。”
两人来到悬崖边。三人宽的栈道在黑夜的侵蚀下变得更窄,寒风从深渊吹上来,灌进衣袖,冷飕飕的,隐约还藏着亡灵的怒吼。道路向上延伸,越来越陡。他们走得很慢,花了很长时间,直到巨大的圆月离头顶很近很近,才看到栈道的尽头。
尽头有一扇被月光照映的小门。
“就是那里。”
鬼谷子侧身指着那扇门对简玉语说。他脚步轻快起来,招手要简玉语跟上。老先生推开门,深渊之风被吸了进去。门板渐渐打开,风愈加凶猛,简玉语惊悚地盯着门内黑洞,头发衣角被吹得乱舞,气流仿佛一双大手将她往里推。
鬼谷子一条腿已经迈过门槛,见女子在原地磨磨唧唧,便伸手把她拽了进来。砰!――门在背后猛地关上。简玉语甩开老先生的手,戒备跳开,脸上已挂满冷汗。鬼谷子笑笑,两手一摊,用令人安心的语气说:“你看看,就是普通的院子。”
真的是普通的院子,普通到懒得去形容,只是寂静得像墓地,仿佛连星斗转移的声音都能听见。空气有些干燥,暖风吹在脸上格外舒服。简玉语被这奇妙的空间包围,渐渐沉浸其中,她舔舔干燥的嘴唇,指腹不由自主地划过冰冷的脸颊。
老先生邀请她走进一栋构造简陋的吊脚茅屋。划亮一根木棍,点燃放在四角的烛台,最后在简玉语对面盘腿坐下,从立柜里拿出笔墨纸砚,一一摆开在两人之间。
“纸?”简玉语惊叫一声,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你知道啊。”鬼谷子也很惊讶,“这一套叫笔墨纸砚,特别是纸,比竹子木头好用多了。”
这张纸有半张草席那么大,跟竹简差不多厚薄,比象牙白偏黄一点,纹路有些明显,估计是制作工具被时代所限制,但已经无限接近她记忆中的“纸”了。
“这个时代不可能有纸!”简玉语情绪激动地说,“汉代/开始纸才被量产并且广泛运用,虽然在此之前就发明了纸张类似物,但我肯定这个时代的纸质不可能这样细白。”
“慢着慢着,汉代是什么?”鬼谷子来了兴趣。
简玉语夺过鬼谷子手中的毛笔,在纸上颤抖地写下“汉”,“汉代是几百年以后的时代,那时中国已经统一,江山不再姬姓,而是刘姓。”
“你居然知道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不愧是圣女。”鬼谷子兴奋得抓耳捞腮,像只得了蟠桃的老猴子。
“不是圣女,我是穿越来的。”
茅屋外的繁星正在褪色,屋里面对面坐着表情不同的一老一少,中间横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汉”。简玉语重新握住笔,写下“穿越”二字。“你懂这个意思吧,我怀疑你也是穿越来的。”
“我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