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无信。
他当然不知道,慕雨每天都会在屋外看他摔倒又站起来,看着他一点点的进步,心里是满满的喜悦。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独孤连祈,让她满心欢喜。
以前无论独孤连祈怎么做,她总是会不自觉在心里设一堵墙,还会不自觉想起以前他被女人包围的样子。
唯独这一回,她看到他一个人在咬牙坚持,也想在一旁给他加油鼓劲儿。
慕雨看着独孤连祈一天天地好起来,但仍然难以自如行走,但她一点也不着急。
时间飞速而逝,眨眼间就到了她临盆的日子。
快生产前的十来天,她大腹便便,行动不便,也没去看独孤连祈那边的情况。
照她此前的观察来看,独孤连祈要完全好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应该赶不及在她生产的时候赶过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才被送进产房,独孤连祈便柱着拐杖出现了。
慕雨来不及发表自己的惊讶之感,独孤连祈已经到了她跟前,目光幽邃地看着她:“我说过要陪着你一起,为我们的女儿接生,说话得算话。”
他摸摸慕雨的脸,手指有点颤抖。
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陪她走下去,若没有徐神医,他已经被老天爷收走了。
慕雨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握住他的手:“你能站起来,我很高兴。”
熟悉的阵痛感再度袭来,她没办法再说话。
那之后,她专注于生产,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回的生产倒也顺利,一个时辰后孩子便出世了,是一个七斤二两的小女儿。
独孤宇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欢喜地跑了进来。
慕雨因为疲累,无遐多说,很快又再睡去。
她再醒时,独孤连祈就抱着孩子坐在一旁。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太医还没回宫,如果有什么不适,第一时间让太医帮你看诊。”独孤连祈见她醒了,忙把孩子交给她。
慕雨摇头,“我很好。”
“咱们有两个孩子就够了。”独孤连祈突然说道。
看她生产时的痛苦,就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他自己是在鬼门关里闯过来的人,自然不愿她再遇险。
“听你的。”慕雨朝独孤连祈招手:“你坐过来一些。”
独孤连祈在榻沿坐下,“你真没有哪里不适?”
“我好得很,感觉非常好。”慕雨顺势靠在他的腿上:“你出事的时候在想什么?”
还是说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就已昏厥。
“就是在想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也没看到咱们女儿出世。”独孤连祈想起踏上鬼门关的一瞬,心有余悸。
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慕雨,想起他在宫里初初见她的那一瞬间。
那么多年了,他对初见她的情景记得那么清楚,自己都觉得惊讶。
慕雨莞尔:“那是什么支撑你站起来?”
“当然是想看你……亲自接为女儿接生。”独孤连祈本来想说是为了慕雨。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慕雨,几乎让他崩溃。
如果连慕雨临盆的时候他也没能陪在她身边,他一定会遗憾终身。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慕雨生产的时候站起来,这才是他可以坚持的原因。
慕雨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独孤连祈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浮了,变得稳重,但也就是太稳重,有很多话他都不喜挂在嘴边,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但这并不重要。
这样的独孤连祈让她心安。
女儿满月那天,独孤连祈并没有大办。
这些天他恍如置身梦中,他有儿有女,就连慕雨也柔软了许多。
前几年他带着她周游天下,她还是离他很远。
但这回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发现慕雨变得越来越温柔,他不只一次想问她,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但却不敢问。
如果说永远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意外来临,他还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得到她的回应。
在那么一点情份,他就很满足了。
慕雨送走了帝后,已经很晚了。
她没看到独孤连祈,一路寻来,结果在陵雨阁内看到坐在藤椅上的独孤连祈。
他怀里抱着安睡的小女儿,如水的月华照在他的睡脸上,显得他格外不一样。
她找来一床毛毯盖在他身上,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而后又鬼使神差在独孤连祈的额头印下一吻。
恰在这时,独孤连祈睁开眼。
两人眼神交汇,缱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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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番外也全部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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