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春门那边没有敌情,抽空过来看看你,病怎么样了?”
“多谢叔父关心,小侄已经大好了。”陈应良答道:“如果叔父需要,小侄随时都可以率军出城,再与杨逆叛军决一死战!”
“不急,不急,等你病彻底好了再说。”裴弘策摆手,把陈应良拉到了阴凉处坐下,慈爱的叮嘱道:“太医说你这病虽然是暴雨浇的,但根子还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弱了些,要多休息,多吃些滋补的东西,叔父派人给你送来的人参,你要每天都吃,吃完了尽管开口,叔父再派人给你送来。”
大隋这两年已经彻底和高句丽翻了脸,与新罗等国陆地道路不通,民间人参价格大涨,这点陈应良是知道的,感激裴弘策这个便宜叔父之下,陈应良赶紧向裴弘策真诚道谢。裴弘策微笑着摆手,表示不必言谢,然后裴弘策又说道:“贤侄,叔父今天抽空来这里,除了看看你的情况外,再有就是告诉你一件事,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请叔父赐教。”陈应良恭敬答道。
裴弘策的脸色有些严肃,先是看了看左右,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别对外泄露,免得影响军心,刚收到的消息,我们的大兴援军惨败,损失惨重,杨玄感逆贼大获胜,也许要不了几天就会率领主力回师洛阳,到时候你的压力肯定很大,你要做好迎接苦战恶战的准备。”
“大兴援军惨败?”陈应良有些吃惊,忙压低了声音问道:“叔父,是不是因为樊留守那道误报?后来樊留守派出的十名告警信使,难道没有把逆贼分兵的消息送到卫玄卫大人的面前?”
“十名信使中,有三人把报警消息送到了卫玄面前,其他七人不知所踪。”裴弘策的神情凝重,低声介绍道:“卫玄知道杨逆很可能在地势险峻的崤函道设伏后,反过来布置了一个埋伏,派了一支诱军东进,想诱出逆贼伏兵,把逆贼的主力引进伏击圈加以歼灭,可是不知道那里出了叉子,杨逆贼军竟然提前知道卫玄的伏兵所在,在即将进入伏击圈时突然停止前进,还拿出了许多火油柴禾在道路两旁纵火烧山,卫玄布置的伏兵大乱,被迫逃出树林,杨逆贼军乘机大举进攻,我们的援军就惨败了。”
“九成九是有内奸!”很长时间里靠分析案情吃饭的陈应良斩钉截铁,飞快说道:“如果是逆贼的斥候发现我们的援军伏兵,杨逆贼军肯定来不及准备柴禾和火油,既然杨逆贼军能够迅速拿出火油柴草,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九成九是卫玄队伍里有内奸,把我们援军的设伏情况暗中告诉给了杨玄感!”
裴弘策眼珠子转了几转,很快就点头说道:“有理,杨素那个老家伙久掌军权,在关中军队里党羽故旧无数,杨玄感逆贼想找几个内奸,实在太容易了。”
“叔父,现在的军情如何了?”陈应良又赶紧问道:“我们的援军大败后,采取了什么对策?杨逆贼军又采取了什么行动?”
“卫玄和樊子盖那个老东西一样,都是死不服输的老顽固。”裴弘策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派信使告诉我们,他重整军队后又已经重新向洛阳开拔,只是崤函道的道路太过险峻,吃过亏的卫玄不敢走得太快,所以要我们耐心多等几天,至于杨逆主力那边,右武卫的废物斥候还没有探到他们的最新动向。”
知己而不知彼,陈应良再是足智多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敌人了,仔细盘算了片刻后,陈应良低声向裴弘策说道:“叔父,你是否能在樊留守面前提一个建议,应对目前这个局面?”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樊子盖那个老顽固问我怎么应对这个局面,我就是想不出来才来找你。”裴弘策心中悄悄嘀咕,嘴上则说得很是漂亮,“贤侄有话尽管直言,都是为了大隋朝廷,只要贤侄说得对,叔父一定代你进言。”
“谢叔父。”陈应良拱手道谢,低声说道:“请叔父向樊留守进言,建议樊留守寄书联络卫玄卫大人,让卫大人的队伍屯兵汉代函谷关以西,深沟高垒,只守不战,堵死杨逆反贼的西进之路,那么不出一月,杨逆奸贼必然军覆没在洛阳城下!”
“让卫玄的援军屯兵在汉代函谷关以西?只守不战?为什么?”裴弘策一楞。
“因为卫大人的军队同样靠不住。”陈应良低声答道:“小侄是大兴人,亲眼见过大兴军队的情况,知道大兴的左武卫军队德行和右武卫军队差不多,军中又很可能存在杨逆的内奸,卫大人带着这样的军队和杨逆贼军野外决战,说实话仍然是凶多吉少。”
“驻军在汉代函谷关以西就不同了。”陈应良比画着解释道:“这条路小侄走过,知道汉代函谷关以西的道路仍然狭窄难行,不利于军队展开,卫大人的队伍在这条路上当道驻扎,可以起到三个作用,一是避敌锋芒,不用冒险和兵锋正盛的杨逆贼军决战,再招大败;第二是替我们牵制住已经分兵的杨逆贼军主力,分担我们洛阳守军的压力;第三就是堵死杨逆贼军的西进道路,让他无法威胁关中,待到我们的其他援军赶到,内外开花,三面夹击,再想歼灭杨逆贼军就是易如反掌了。”
裴弘策在军事方面确实有点抱歉,盘算了许久后,裴弘策才勉强醒悟过来,低声问道:“贤侄,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指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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