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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只听南宫玥温和带着清冷的声音回‘荡’在马厩里:“丁夫人,丁老爷悬梁自尽的房间里摆着炭盆,地有摔破的青瓷茶壶、茶杯和流淌的茶水,却没有听到茶壶、茶杯摔破的声音,那是为何?应该是有人怕砸茶具的声音被别人听到,所以去了别处偷偷砸了,然后把碎片故意洒在地板……”

“林夫人,你是在暗示是我摔的茶壶和茶杯吗?可是,无论是我摔的也好,我家老爷摔的也罢,不过是一套摔破的茶具而已,与我家老爷悬梁自尽又有什么关系?”丁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南宫玥,振振有词道,“林夫人,你别忘了,何班头说了我家老爷是在今日辰时过半到巳时之间悬梁自尽的,那个时候黄老板和小二哥都可以证明我和我的丫鬟在大堂里用早膳。”

一匹马儿发出嘶鸣声,轻轻地踱着马蹄,在这寂静的马厩里尤为响亮。

迎丁夫人倔强幽深的眼眸,南宫玥一鼓作气地说道:

“刘仵作当时说丁老爷死了不足一个时辰,可是他能验出丁老爷的死亡时间,却验不出丁老爷是何时被吊去的。这个命案的关键还是那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摔破的茶具,或者说,是茶具里装的水!摔破茶壶和茶杯不过是为了掩饰那一地的茶水而已。”

“今早,在你下楼用早膳前,你已经下‘药’‘迷’晕了丁老爷,然后和丫鬟一起合力让他双脚踩着那把凳子、脖子悬挂在悬梁,那个时候,丁老爷还没死。你为了免除自己的杀人嫌疑,特意动了些手脚,在凳子下垫了冰块,接下来,你和丫鬟离开了房间,可是放在冰块旁的炭火会加速冰块的融化,当丁老爷脚下的凳子滑倒在地的时候,他自然而然被脖子的麻绳勒死了……”

“能在你们的房里进行这么复杂的布置,别人是办不到的,也唯有你丁夫人了,敢问我说的可对?”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南宫玥再次与丁夫人四目对视。

而这一次,丁夫人仓皇地移开了目光,半垂眼睑,须臾,她才抬眼又道:“林夫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别忘了,钟夫人死的时候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没出过‘门’,这一点,马夫人能替我证……”

“口脂。”南宫玥突然吐出两个字,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她瞳孔猛缩,不敢置信地瞪着南宫玥。

南宫玥微微一笑,继续道:“昨晚钟夫人死的时候虽是半夜,可是她却涂了口脂,代表她那晚约了人。如果她约的那人是凶手的话,那么他把毒下在茶杯里,杀了人后大可以把杯子丢了,而不是留下证据。”

可是仵作又确实在茶水里和杯沿都验出了毒,南宫玥忽然想到了当年她在摆衣的口脂里掺五和膏的事,觉得毒应该是下在了钟夫人的口脂。

“丁夫人,如果是你,都采取了一种这么迂回的下毒方法,肯定得保证自己没有嫌疑,当天夜里,只有丁夫人你有最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丁夫人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如同那暴风雨夜的一叶小舟般。

南宫玥接着往下说:“后面是我的猜测了,钟夫人所用的那盒口脂想必是丁老爷今晚送她的吧?可是丁老爷却不知道你早已暗在那盒口脂里下了毒。”

“约莫昨晚因为丁老爷要去,钟夫人故意遣开了自己的丫鬟,两人在钟夫人的房间见面,钟夫人毫无提防地涂了情人送的口脂,然后当她喝茶时,毒素随茶水入口,一下子毒发身亡。怕是当时丁老爷是亲眼目睹钟夫人毒发,可是他以为是茶水被人下毒,又担心自己被指认为凶手,不敢声张,悄悄回了你们的房间,还求你不要说出他曾离开过的事,这当然正和你意!”

“还有,丁老爷身的那方鸳鸯帕子应该也是你放的吧?为的是把怀疑的目光引向丁老爷……”

丁夫人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了马厩冷硬的地面,惨然一笑,然后昂首看向了南宫玥,狼狈之透着决绝,咬牙切齿道:“是我杀了他们俩!王子顺他狼子野心,根本不配为人!”

王子顺是丁老爷的原名,他入赘了丁家后,才改名叫丁子顺。

回忆往事,丁夫人神‘色’溢出浓浓的悲怆,徐徐道来。

他们丁家自曾祖父起三代单传,到她这一代,只得她一个‘女’儿,父母早有打算让二姨母家的二表兄入赘丁家。

可是在她十四岁那年,二表兄失足落水身亡,当时,王子顺亲自去找的丁老太爷,说是想要报答丁家多年资助他读书,愿意入赘丁家。丁老太爷感动王子顺的心意,同意了。

他们俩在她十六岁那年成了亲,之后的十几年来丁家灾祸不断,她几次小产,只生下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她的父亲丁老太爷出去收账时被贼人所还,丁太夫人大受打击,了风,如今半身瘫痪……

说着,丁夫人的眼睛一片通红,其是恨,是怒,是不甘,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半个月前,他酒后失言,被我听到他的醉语,我才知道二表哥是被他推落了水,我爹是被他找人所杀,我之所以反复小产也是因为他……如今,我丁家大半产业已经落入了他王子顺的手,接下来,只要杀了我,丁家是这对‘奸’夫‘淫’‘妇’的了。杀人偿命,我也只是为家人报仇,为了自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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