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听白慕筱言辞间竟然对萧奕还颇为赞赏,韩凌赋的脸色有些僵硬,眼神幽暗。
白慕筱只当做没看到,继续说道:“萧奕既是枭雄,自然明白留着你,更利于安人心、稳定朝局。大战方休,大裕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个道理萧奕明白,可是韩凌赋却不明白……
“皇上,我们不能逃,”白慕筱情真意切地握住了韩凌赋的手,“只有留下,才有机会!”
都说建文帝出逃,明成祖朱棣因此一辈子如芒在背,但也仅止于此……再也没有“以后”了。如果像老鼠般一辈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那么“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皇上,一时的失败不代表永远的失败,只有耐心等待时机,我们未尝没有机会再逆转局面!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就如同历史上的明英宗,虽然一度被其弟朱祁钰夺走帝位,软禁于宫中足足八年,但最终还是复位称帝,此后半生顺遂。
既然明英宗可以复位,韩凌赋也可以,只要他耐心等待,细心筹谋!
被白慕筱眼中如火焰般的热情所感染,韩凌赋的心底也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苗,他激动地反握住白慕筱的手,道:“筱儿,你说的没错,机会一定会来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话语间,他又变得意气风发,两人相视一笑,神色间浓情款款,情意绵绵……
冷宫中的日子分外乏味,这里没有宫女,没有太监,除了一日三餐送来的粗茶淡饭,其他的一切都要白慕筱亲自动手,打扫、洗衣、熬药、洗碗……伺候受伤的韩凌赋。
白慕筱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多粗活,更没有这样伺候过人,可是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爱的人,为了他们的将来,她还是忍了下来……
一个多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她忽然就发现自己瘦了,手粗了,头发也干枯了不少,脸色蜡黄……这段时日每一天都忙忙碌碌,只有三个时辰可以休息,让她觉得身心疲惫,她开始深深地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
晾完了刚洗好的衣裳和被褥后,白慕筱就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寝殿,她觉得很累,她想休息一会儿……
可是她一进殿中,就眉头一皱,一股恶心的尿骚味扑鼻而来。
她再往前走几步,就对上了韩凌赋那窘迫的脸庞。
“筱儿,我……我……”韩凌赋满脸通红,羞愤欲绝,“我叫过你……”可是他叫了许多遍,白慕筱都没有回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失禁了……
白慕筱握了握拳,压抑着心中的厌烦与恶心,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这是她爱的人,可是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地放缓,道:“皇上,我来帮你换身衣裳。”
然后,连昨天刚换上的被褥也要重洗了……
一炷香后,白慕筱就抱着装满衣物的木盆出了寝殿,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叹息声转眼间就随风而逝。
春去秋来,日复一日,对于白慕筱而言,接下来的一年变得那么枯燥、乏味而漫长,度日如年,却又不得不一日日地过下去……
这一日中午,白慕筱取了宫人送来的食盒就回到了寝殿。
寝殿中,韩凌赋仍旧是坐在床榻上,长发披散,神情烦躁阴郁。
过去的这一年,韩凌赋变了许多,他瘦了一大圈,身上的中衣有些空荡荡的,眼下一片青影,形销骨立。
一看到白慕筱来了,他就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去哪儿了?”
白慕筱直直地看着满脸胡渣子、不修边幅的韩凌赋,心中满是失望,口气中就不免透出一分不耐,提了提那食盒道:“皇上,我是去取食盒了。”
“是吗?”韩凌赋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白慕筱,“取饭需要那么久?你不会是想要独自逃走吧?”
韩凌赋越说越是烦躁,他的膝盖已经养了一年了,伤口表面早已经结疤了,但是他的双腿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的膝盖骨碎了,再也好不了!
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瘸子,谈何复位?!
想着,韩凌赋就觉得浑身刺骨的寒意,眼神更为阴郁。
白慕筱在几步外提着食盒停下了脚步,神色淡淡,床榻上散发着一种古怪污浊的异味,扑面而来。
这样的对话在最近这半年来已经发生了许多次,他总是怀疑她,怀疑她有异心,怀疑她嫌弃他……她一次次的容忍也不过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韩凌赋变了,仅仅一年,他就像完变了一个人似的,暴躁易怒,阴郁颓废,他已经不是当年她认识并爱恋不已的如玉公子。
他变了,一点点的挫折就把他彻底击溃了!
看着眼前这判若两人的韩凌赋,白慕筱觉得无力而心冷,她早就受够了!
“信不信由你!”白慕筱淡淡道。
她竟然如此对他!韩凌赋的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火,额头青筋浮动。
对韩凌赋而言,曾经的白慕筱是朵聪慧、体贴的解语花,有超越男子的惊世才华,还能不时地在政事上给予他独到的见解,可是自从他受伤以后,白慕筱起初还体贴细心,渐渐地,她似乎发现他的伤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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