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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姐姐在说什么?是说太子殿下不可能站起来吗?”

她这一番话又成功地将慕容承和侍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宁涣身上。

侍从皱着眉冷喝道:“这位姑娘,让令妹给太子殿下诊治的是你,你现下这番作态怎么像一开始就以为令妹不能治好太子殿下?”

“不……不是……”

宁涣脸色一白,勉强定神缓缓为自己辩解,“我见昭儿的手法不像是正规的样子,而且太子殿下的表情又极为痛苦,我就以为昭儿会闯祸……”

可谁知,非但没有闯祸,还真的将慕容承给医治好了!

她眼底的慌乱逐渐转变成不甘心,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有后招,那点不甘心又尽数散了去,披上了温婉笑意。

她面向慕容承,盈盈施礼:“臣女方才失态了,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今日在这偶遇殿下,能为殿下医治是臣女和妹妹的福气。”

慕容承的脸色极淡,并不理会宁涣的这一番说辞,而是径直越过了她朝宁昭作揖道谢:“多谢姑娘相救,今日之恩,本宫日后必将报答。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本宫日后也好登门拜访。”

不等宁昭推辞,宁涣就先她一步挽住了她的手臂,装成她们姐妹二人极为亲近的模样,主动答道:“殿下,臣女父亲姓宁讳洪,官任太仆。”

闻言,侍从附在慕容承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来是宁太仆家的千金……”

慕容承眸光晦暗不明,神色有些复杂。

宁昭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同宁涣保持距离,心中暗讽她实在愚蠢。

慕容承在这罚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宁洪负责的军马出了问题导致他被迁怒。而宁涣如此自报家门,相当于正好撞在了慕容承的刀口之上。

思及此,宁昭也不愿在这多待,行礼告辞:“今日臣女是来为祖母祈福的,现下时候也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

慕容承点了点头,目送她们二人离去,目光凝在地上某处,微微眯起眼。

侍从快步上前,捡回来一方手帕,一见就是闺房私物。想到刚才那两人模样,不由道:“殿下,这宁家的姑娘恐怕别有用心。”

“无妨。”

慕容承忽的笑了起来,先前宁昭的笑颜再次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位医治本宫的宁姑娘,和她的姐姐不一样,和那些心怀鬼胎的女子也不一样。”

见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侍从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卑下这就去查一下那位宁姑娘。”

“嗯。”慕容承的目光依旧落在宁昭离去的方向,膝盖处似是还残留着她柔软指尖的温度。

……

回到自己院子,宁昭先是沐浴更衣。

她泡在浴桶里,盯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有些出神。

靳渊、慕容承、宁涣……这些人的脸一个个都充斥着她的脑海,组成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直至外界忽然传来青婵的询问声——

“二小姐,您的贴身丝帕怎么不见了?”

那些画面应声破碎。

宁昭回过神来:“什么丝帕?”

隔着一道屏风,青婵回答:“就是您经常带的那一块贴身丝帕,奴婢帮你收拾衣裳的时候没有找到,您是随手放在哪里了吗?”

宁昭眸光敛了敛,回想起之前在南承寺大殿上宁涣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

她的唇角不由自主溢出了一个冷笑:“无碍,许是在某个地方待着吧。”

……

翌日,宁昭正在房中看书。

青婵托着茶盘推门而入,义愤填膺地嚷道:“二小姐,大小姐也太过分了!”

“哦?”宁昭抬眸,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婵一边替宁昭斟了杯茶,一边气愤地说道:“大小姐在她院子里说,昨日你们去南承寺的时候遇见了太子殿下,说您和太子一见钟情,还将贴身丝帕送给了太子做定情信物,现在传得府里人尽皆知,各个下人都在议论此事。奴婢气不过,又怕说错话,只得先回来禀告您了。”

见宁昭似是没有什么反应,青婵又多嘴了一句:“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毁的可是您的清誉啊!”

宁昭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她端起桌上的茶盏,用茶盖拂了拂袅袅雾气,轻抿了口茶。

青婵却学不来她家小姐这番气定神闲的模样,急得让宁昭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忽的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愣愣地看着宁昭,问道:“二小姐,大小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您的贴身丝帕……”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宁昭失笑,抬手敲了敲青婵的额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放心,我的丝帕没丢,还在这个府里。”

青婵似懂非懂,但却莫名地心安不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趟。”

宁昭和青婵对视了一眼,皆都猜到宁洪和陈氏找她的目的定是为了她和太子殿下那所谓的“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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