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洪心里很乱,思索在三,面对着靳渊灼灼目光,他暗暗咬牙,决定祸水东引,先把眼前这个麻烦给搪塞过去再说。
“军马一事发生,我也属实难猜到,往来都是历代留下来的资源,谁知道这一次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哎……”
宁洪叹了口气,看了靳渊一眼,随即补充道:“不过之前军马交易时,倒是出了些许不愉快,难不成……”
“军马交易?”靳渊扬眉看去。
“对。”宁洪一拍手掌,强调道:“交易时确实有些不愉快,哎,都怪我!要是当时能够忍让些许,也至于会出如此大的纰漏呀!”
靳渊盯着宁洪看了片刻,就在宁洪被看的快招架不住的时候,靳渊收回视线,微微笑了笑,起身道:“原是如此,太仆大人受此无妄之灾,既然已知事由根结所在,想必皇上定能还大人公道,将作梗之人绳之以法!”
靳渊面容温和,然则话语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宁洪不由的打了个哆嗦,随即察觉有些失态,连忙调整好表情,朝靳渊拱了拱手,笑道:“多谢靳大人挂心,此事还得多麻烦大人了。”
“客气。”靳渊还了一礼。
两人又客套了片刻,靳渊便告辞离开了太仆府。
靳渊渐行渐远,拐角中走出一个身影,随即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小姐你说什么?女扮男装?!”一声惊呼从小院中传来。
石纹雕刻的小圆桌前,宁昭随意的坐着,手指在茶杯上摩挲着,闻言,赶紧朝青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眉头微蹙,说道:“大惊小怪的干嘛?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我要女扮男装吗?”
青蝉自知失态,赶紧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看向宁昭时,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小姐为何要女扮男装,这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了,找你麻烦是小,要是用这件事拿捏你,败坏你的名声,那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之前手帕事件,青蝉就觉得后怕,虽然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把手帕给调了包,最后让宁涣自食恶果,但是这样的好运气可不是一直都有啊。
“我当然是有事情要办。”宁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袅袅清香沁入鼻尖,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茶香沁人,宁昭只觉得身心舒畅。
军马一事牵连太仆府,自家父亲什么德行,宁昭清楚得很,这件事情要是跟他没关系,那才叫有鬼了。
之前在靳渊面前,送了宁洪一顶高帽,只是想把事情弄大,让他没办法大事化小,只能硬着头皮去当他的‘清正廉明’的好官。
想要面子里子都能过得去,那宁洪私底下也怕是坐不住了!
思及此,宁昭心情好了不少,余光看到忧心忡忡的青蝉,宁昭轻轻笑了笑,安抚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找我说的做,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的妥妥的,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
“可是……”青蝉依旧不放心。
“别可是可是的啦!”宁昭伸手握住青蝉的手腕,看着这个前世甘愿为自己赴死的人,虽然是婢女,但在现在宁昭的心中,除了自己娘亲,青蝉也是唯一能信任的亲人了。
“青蝉,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宁昭了,你要相信我。”宁昭目光深邃,像是透过青蝉看着前世的自己一般,对上那样青涩单纯的眼眸,她心里却升起一抹苦涩。
那个单纯娇憨的宁昭,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青蝉劝阻无果,也只能妥协,任劳任怨的帮着宁昭准备需要的东西。
宁昭也是四下打听军马交易市场的事情,过程中,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
前世虽然贵为贵妃,跟靳渊勾心斗角了一辈子,但军马一事发生时,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宁家二姑娘,其中细节自然不太清楚。
万事俱备,出发当日,宁昭一身男装打扮站在更衣镜前,青蝉一溜烟的从院外跑了进来,压低了声音,气喘吁吁的说道:
“二小姐,大人和夫人都出门了,大小姐也跟着几位小姐赏花了,现在府上只有太夫人在,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看着她一副做贼的模样,宁昭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青蝉的脸颊,给她递了一杯水,笑道:“当然,记住我说的话,要是有人问起我来,就说我身子不适休息了,我会很快回来的。”
青蝉接过水杯一口喝完,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安,早去早回!”
有了青蝉的掩护,宁昭悄悄从后门出了府,按照打探好的地址,径直去了军马交易市场。
当今皇室有胡人血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却顾忌皇室颜面,没人敢提及,然而尚马的习俗,却已是深入民心,以至于军马交易市场一直是人声鼎沸,达官显贵也好,普通商贾也罢,都乐于饲马。
宁昭虽为女子,却身材纤细高挑,一身男装挺拔倜傥,端像是那大户人家初长成的俊美少年,风度翩翩。
一路行来,小厮贩卖声不绝于耳,讨价还价亦有之,乍一看,是一副繁荣景象,却不知在这繁荣和谐的表现下,某些人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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