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见状,吩咐侍女送来笔墨纸砚。
当初她听闻诗会宁昭大出风头,她倒是想亲眼见见,这个太仆庶女到底有几分本事。
侍女很快送来作画的工具,宁昭铺平宣纸,拿起毛笔看了看。
不愧是皇家都东西,就连一只画笔都是上好的狼毫。
宁昭握着笔却没有动,她目光缓缓的扫过四周,看着那些娇艳的花儿争奇斗艳,视线最后落在了湖中菡萏上。
四公主等了半晌,见宁昭还未动笔,忍不住皱眉催促道:“宁二姑娘怎还不动笔?”
“不会是害怕在四公主跟前露了怯,不敢了吧。”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宁昭看都不用看便知道是谁。
那个跟宁涣一唱一和的小姐,真能称的上是好闺蜜,不论何时都记挂着帮宁涣打压自己呐。
宁昭微敛了眉目,轻轻勾了勾唇,对画作已有了个雏形。
“公主殿下,我开始了。”
没有理会旁人,宁昭说罢,提笔蘸墨,开始了画作。
笔锋流畅,如同行云流水,期间更是没有丝毫停顿,几笔下来,菡萏的茎络已见形状。
又是几笔落下,远处的廊桥水榭也落于画上。
周围有离得近的能窥得见一二,其中不乏有真才情的,均是不由眼睛一亮,对宁昭的画作期待了起来。
四公主也一直关注着她,然而她高坐主位,看的不甚清晰,便起身款步来到宁昭身边。
正好宁昭换了朱砂,再配上其他颜料综合出与池中菡萏同色。
画笔轻蘸,笔触精细平稳,一朵朵姿色各异的菡萏翩然出现在纸上,栩栩如生!
四公主虽然瞧不上宁昭,但也不得不承认,宁昭对于丹青一项,却是颇有水准。
然,心里想是一回事,四公主嘴上却淡淡的道:“菡萏虽美,却尚未开放,艳丽确实不敌,只能算个清秀吧。”
一语双关,算是点评了宁昭的画作。
宁昭本就没想着得到什么赞赏,与被刁难想比,这‘清秀’二字,宁昭甚为满意。
有些期待已久的贵女小姐,见宁昭作完画,刚想起身去欣赏欣赏,可四公主却衣袖一挥,直接让侍女把画撤了下去。
宁昭见状,朝众人微微一笑,随即转向四公主,柔声道:“臣女才疏学浅,对丹青也只是略懂,能得到四公主如此评价,臣女已欢喜得很,就不在各位小姐眼前献丑了。”
四公主闻言一挑眉,看向宁昭的目光也变了变,饶有兴味起来。
宁涣见宁昭躲过一劫,心下不甘,她眼珠子转了转,片刻后,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四公主殿下不知道,我家妹妹最擅长可不是丹青呀。”宁涣说着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朝四公主福了福身,接着说道:“臣女不才,琴棋书画也是略懂,我家妹妹可比我厉害多了。”
众人闻言都有些惊讶。
宁涣在京都也算是才女,虽不能称作第一,但在贵女圈子里,也能排到前几位。
而这个宁昭确实名不见经传的庶出之女,琴棋书画又能好到哪儿去。
有些看明白的,盯着宁昭的目光也变了,就比如宁涣交好的那几位小姐,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宁昭出丑的样子了。
四公主也算是其中的明白人,既然宁涣换着花样的想要刁难这个庶妹,她又何不成人家呢。
宫内无聊,正好打发下时光,让自己高兴一下。
宁昭正准备回到席间,却不等迈步,宁涣又来了这一出。
宁昭心底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宁涣。
想她前世贵为贵妃,琴棋书画又岂能难住她。可擅长是一回事,被人强迫着展示,那还不比卖艺。
“长姐说笑了。”宁昭淡淡道:“总所周知,长姐精通琴棋书画,妹妹又如何跟长姐想比呢。”
“过于谦虚就是骄傲了。”宁涣笑眯眯的看着宁昭,说道:“妹妹又何必太过自谦呢。”
“既然如此……”宁昭话锋一转,含笑道:“难得今日四公主有雅兴,不如长姐与我一起,给大家助助兴吧!”
卖艺还得收费呢,既然宁涣这么喜欢,可不一起呢?
“这个提议好!不如你们一人伴奏一人舞,美景美人再有美乐相配,更是相得益彰啊!”四公主热闹看得起劲,舞台她已经帮着搭好了,怎么表演那就得看宁涣自己的了。
宁涣却没想到宁昭会拉上自己一起,然而转念一想,宁昭从小到大什么样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很肯定自己能在这方面压过宁昭一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宁涣回道,抬脚来到露台中央,面对面站在宁昭跟前,装模作样道:“妹妹一身素锦清雅秀丽,姐姐甘愿作配,给你伴奏如何?”
“长姐安排了便是,我都可。”宁昭淡淡道。
宁涣闻言,忍不住心里冷笑——大话谁都会说,就是不知道待会,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了。
不多时,侍女取了古琴,宁涣优雅的一撩裙摆,跪坐下来,纤纤玉指缓缓抚上琴弦。
古琴醇厚悠扬的声音流淌而出,如同潺潺溪水、空谷回音。
宁昭立于露台中央,背对着众人,在琴音响起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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