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凉风习习,莲香扑鼻。
窗户旁的桌子上,一只圆润而又白如玉的手,支着圆弧的下巴,一双清澈的乌眸,望着窗外的莲池,荷叶田田,莲花摇曳。
妙诗端着莲子汤进来,就见她家小姐还是这般坐着,未曾变动一点姿势。
“妙诗,妙言妙歌好点了吗?”施宁玉的声音轻轻的。
“好多了,现在已经进食了,大夫说,她们只是身子虚不会有事的。”妙诗想起那二人被带回来时,面黄肌瘦,体质虚弱,可吓哭了她和妙画二人。
施宁玉点点头,表情舒缓了些。
“小姐,您的身体刚好,不要坐在上风口上吹风啊!”妙诗担心的提醒。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施宁玉展颜而笑,握紧拳头摆了几下道,“我现在已经有力气了。”
妙诗见此欢喜的笑着,小姐回来后卧床几日,因为七日未进食,身体很虚弱,一直昏睡着,可真是吓坏了府中上下的人。
“二少爷。”妙画站在院子里低头行礼。
施宁玉回首望去,她的二哥施宁兴已跨入门槛,身后跟着一位四十五岁左右模样的男人,此人身穿月白锦衣,领袖绣云纹,腰束黑玉带,相貌儒雅,却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施宁玉立马站起来,施宁兴指着来人介绍:“妹妹,这位是京兆尹范大人。”
施宁玉明白过来,他是来向她了解那日与薛兰心打架的经过吧!听说这件事震惊京都,连皇帝都惊动了,惊动皇帝的原因不仅是她打的这场架,而是因这场架起出了一桩命案。
施宁玉连忙向他行礼。
范修筠嘴角含笑连忙虚扶:“施小姐不用多礼,身体可还好?”
“谢大人关怀,宁玉已无大碍了。”
范修筠笑着点头,一旁的施宁兴请范修筠坐下,妙诗端着茶盏进来,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携着妙画出去了。
“大人此时来是想了解案情经过的,你从头述来。”施宁兴率先说明范修筠来意。
施宁玉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滤过了吃包子等人和扔锦囊的那一段,只说自己逛街经过。
她说完后,范修筠面无表情,感觉像在理清整件事的经过。室内很安静,静了一炷香时间。范修筠开口问:“施小姐,当时人群中最多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施宁玉表情惊讶,接着蹙眉深思,道:“男人。”
“小姐可是记清楚了?”
施宁玉点点头:“当时的小贩很多,也因此地上掉了好多蔬果,所以记得特别清。”
“那些男人大概几岁左右?”范修文表情严肃,没了刚进门时的温和,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就连施宁兴的表情也变得古怪。
施宁玉按着眉弓闭眼思索,只一会儿,便睁开眼道:“二十到三十岁左右吧!”
范修文眼角含笑:“小姐不要紧张。”他似意料到自己刚刚太过严肃了,这样不利于查案,可是这案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兰心郡主后来可有和小姐讲和。”
施宁玉想也没想摇摇头。
“小姐被人打晕那一刻可有感觉到什么?”范修筠怕施宁玉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举例几个,“比如气味,气息,招式。”
施宁玉蹙眉眯眼摇摇头。
在范修筠打算问下一个问题时,面前的小女孩猛的抬头,像发现什么一样,乌眸闪着光:“我是被人点了哑门穴才晕倒的。
施宁兴紧紧的把妹妹看着,眼里若有所思。
范修筠眼里满是赞赏,他问这个问题本没抱多大希望能得到线索的,只是照自己办案程序,把想到的问题逐一问一遍而已,没想到面前个子娇小,脸带稚气的小姑娘居然能有这么明锐的感知力。再想到她在空气中下泻药逃跑那一段他就明白这小姑娘会医术,当然施毒还在她医术之上呢。
施宁玉看二人面色,想到自己回答的这一点肯定是案情重大发现,遂把自己想到的问了出来:“当日我醒来就怀疑不是薛兰心抓的我们,可我们还是关在同个地方,安乐候府中的人除了她我也没认识什么人。那么那个打晕我的会是府外的人吗?那人武功很高。”
“施小姐怎么确定那人的武功很高呢?”
“虽然我的武功上不了台面,但我习的心法,一般高手的气息在我周身我是能感觉到的,再说一个人能在我毫无感知的情况下打晕我,那么,这人的武功一定很高”
范修筠也没说是也没否定。
“那三位替你说话被杀的士子,小姐可认识?”
施宁玉摇摇头。
...
范修筠再问些问题,当中也跟施宁玉说些案外的话,什么爱好喜乐都聊了一遍,然后起身离去了。
她回到榻上躺着,想起那日醒来,她知道了救他回来的真是萧旬,原来那不是梦啊。可是为什么萧旬知道自己在那呢!怎么会救了自己呢!妙诗说侯爷上书至皇帝那控诉安乐候关押了他宝贝女儿。
而安乐候薛贵火跳三丈,说常乐候施盛安无中生有污蔑他,虽知两家女儿打架斗殴,可是私下已和解,有人还看到施宁玉携婢女三人出了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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