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晚擦干眼泪,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梅儿”。动了动唇,竟不知该说什么,上一世她被齐恪蛊惑,匆忙将梅儿嫁了出去,也不知道她最后过得好不好。
“嗯,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慕惜晚摇了摇头,端起白粥大口大口的喝着,泪水落在白粥里味道变得又酸又苦,可她尝不出味道似的,狼吞虎咽的喝完了一碗粥。
梅儿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小姐,慢点,这可是刚出锅的,你要是饿,奴婢再给你盛一碗。”
“不用了。”慕惜晚扔掉了瓷碗,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白粥竟然让她喝出了烈酒的豪气。
她冷冷一笑,眼中一瞬间变得冰寒蚀骨,“从今天开始,咱们要好好过日子,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慕惜晚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梅儿看着只觉得满心疼惜,将军离世对小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平王领百官祭拜家主。”下人一声洪亮的通报,梅儿忙给慕惜晚整了整衣裳。
齐桢知道皇帝喜爱女色,特意搜罗了数名娇媚的美人送到宫中,引得皇帝更不理朝政,大部分朝臣们虽有不满却畏惧齐桢的权势,不得不暂时隐忍。
北燕的朝政大半被齐桢把持着,但有慕平邺这样刚正的忠臣在,一半的兵权还是在皇帝手中。慕平邺被齐桢设计战死沙场,局势立即动荡起来。
“见过平王,众位大人。”慕惜晚带着府中下人向平王行礼。
“侄女快起。”齐桢老脸上两道泪痕,眼中布满红血丝,倒像是真的悲痛至极一样。
慕惜晚垂下眼眸,眼底浮上一丝嘲讽。她可不信齐桢虚又这么顾念旧情,莫说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就是他的亲兄弟,图谋皇位时也没见他心软过。
“慕将军是我北燕的忠臣良将,护卫北燕几十年安宁,突然就这么走了,本王的心就如被人剜了一块,实在是心痛不已啊!”齐桢拍着胸口,涕泪俱下的哭诉。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动容,也纷纷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慕惜晚眼睛一眨,泪水随即落了下来,哽咽道:“多谢王爷,有王爷一番话,父亲在地下也会宽慰。”
齐桢长叹一声,擦了擦眼角脸上的泪痕,准备祭拜慕将军。
“不可,王爷身份尊贵……”齐桢的幕僚忽然站出来阻止。
“退下,将军为北燕立下了汗马功劳,难道还不受不得本王一拜吗!”齐桢沉声痛喝,把仁德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平王带领着众臣面色恭谨的祭拜慕将军,慕惜晚心中冷哼一声。齐桢一向独断专行,怎么会容忍一个幕僚在众人面前公然反对他?不过是做戏罢了。
“你父亲一去,将军府只剩下你一人,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我已经向太后请旨,收你为义女,等处理好你父亲的丧事,你便搬到王府去住罢。”齐桢宛如一个慈爱的长辈,话里处处为慕惜晚打算。
慕惜晚忙一脸的感激的朝齐桢行礼,“多谢王爷。”
见慕惜晚如此柔顺听话,计划进行的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齐桢欣慰的开口:“这是哪里的话,以后你便是我的亲生女儿了。”
义父两字实在叫不出口,慕惜晚只能使自己显得更加真诚,含着眼泪道:“惜晚知道了。”
齐桢满意的离开,连步伐也比来时轻快不少。慕惜晚盯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梅儿一脸担忧的开口,“小姐真的愿意去平王府吗?到底是寄人篱下,要看别人的脸色,日子怕是不能像在家一般自在了。”
慕惜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有深意的说:“别担心,说不定是谁不自在。”她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却不方便和梅儿说,只能先瞒着她。
梅儿望了一圈堂中的摆设,“小姐离了家,这份家业谁来替小姐守呢?”既要有本事管得住,又要忠心不二,一时间还真的难以确定人手。
慕惜晚眼眸一暗,慕将军人虽然不在了,在军中的势力还在。平王故意做出一副仁爱的样子,不过是收拢父亲的旧部,好为将来谋反准备。
不仅如此,上一世她对齐桢父子深信不疑,将家产尽数托付。齐桢表面公正无私,暗中却指使手下吞没了大半慕家大半家产,父亲一辈子征战换来了家业就这样变成了平王府的私产。
这一世,她怎么还会任人宰割呢?
“既然守不住,那便不守了。”慕惜晚轻声说了一句,为父亲上了三炷香,心中默默道:父亲,你和母亲安心去吧,晚儿已经长大了,再不会让人欺负。
梅儿听不明白慕惜晚的意思,还想再问,却见她不愿多说的样子,识趣的没有开口。
“梅儿,请慕霄到书房。”慕惜晚突然开口,梅儿愣了下才应声而去。
慕霄是慕将军捡回来的一个孤儿,长大后留在将军府做了一个护院,原本慕惜晚和他是没有交集的。
可是楚儿临死前却讽刺慕惜晚有眼无珠,辜负了真心对她的人,偏为算计她的一辈子卖命。她那时才知道慕霄一次次的打探她的消息,都被齐恪暗中挡了回去。
慕霄满头雾水的踏进书房,便见一身白衣的慕惜晚朝他盈盈一拜,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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