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了解。她看着文静,骨子里其实是一只小野猫,关键时候半点也不愿认输。
平时,她性格也不怎么外向,看上去甚至有点冷清。只有谈到这个弟弟时候,她才会从心底透出几丝笑意。
厉言只知道她弟弟叫白潜,二中上学。其他时候,她不说,他也不好追问。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单独住一起,他心里就很不是味儿。虽然严格来说,白潜还不能算一个男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城南一个老式弄堂里停下来。厉言坚持要送她,禾蓝也不好太拒绝,两人便一起沿着古旧檐廊下走着。
芸城是江南水乡,除了市中心之外,很多是这样古老而寂寥小巷。黑色瓦片,白色而微微泛黄墙皮,透着岁月颜色,带着说不哀愁与缠绵。廊下连着是荡漾水波,几条乌篷小船河面上悠闲地晃荡。
小时候,禾蓝也想一辈子安安静静地这样与世无争环境里过一辈子,没有贫穷和困苦,没有纷争和愁绪,一切都那么美好。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背离初衷,还是和父母一样,走上了这条危险路。
有时,禾蓝也想过重回到安静日子里,但是,她心根本就不能平静。有些事情,怎么能够轻易放下?
人活这个世上,不就是求一个心安吗?
禾蓝住处5号弄堂巷子里,是一处老式宅院。她开了铁门后,站院子里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屋里传来脚步声,出来是一个十八、九岁少年,身形匀称,修长峻拔,穿着件大号白色T-shirt。他是刚刚从厨房出走出来,身上围着围裙,白皙脸上还带着几片乌黑,仿佛被猫儿挠了几下。
第一次看到白潜,厉言有些怔住。
和印象里那些正值青春期叛逆少年完不同——干净秀气一张脸,气质斯文、唇红齿白。他五官是很少见精致妥帖,笑起来时候,那双漂亮丹凤眼似乎会说话,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笑意,甚至会给人一种微微晕眩感觉。
“姐,你回来了。”直到白潜乖巧声音耳边响起,厉言才回过神来。他脸色有些尴尬,心想应该没人注意,一道目光却落到他脸上。
厉言一愣,白潜嘴角有一闪而过弧度,飞地隐去了。
那是讥诮吗?
厉言有些不太确定,再看过去时候,白潜还是那个笑容晏晏乖孩子。只是,他挽着禾蓝说笑时候,那种旁若无人气度,就仿佛他根本不存一样。
厉言心里说不出不舒服,和禾蓝告了别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