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呔”的一声,宛若乳虎咆哮,那桌案竟被他一手举起,轻飘的擎到头顶。
这儿是邱瑞的家,一草一木他都熟悉,高思继举起的那方桌案以楠木打造,少说百斤重,寻常汉子搬移尚且费劲,何况一个六岁点儿的小孩子?邱瑞再坐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惊喜道:“天生神力!”
哪怕此时空有内息的出现,成为顶级武人的标志不再比谁的力气更大,但天生神力仍是可遇不可求的上等资质。因为天生神力者跟作弊的没啥区别,同样同等的内息修为下,天生神力者能把对手爆成渣!不是同样同等的内息修为,天生神力者也完可以凭借以力破巧的不讲理方式,去挑战内息修为更高者。
高哲的目光一直钉在邱瑞身上,看到邱瑞的表情,他心里有了底儿,笑道:“二弟,放下吧!”
高思继依言而行,面不红、气不喘,俨然未尽力的姿态。
邱瑞深吸口气,上前几步,伸手在高思继的身上摸了几下,喜色更深。
高哲道:“晚辈从外边进来时,观王爷府邸简约朴素,很是赞叹王爷的清廉,可惜,这不是王爷该做的!一味的韬光养晦,不管用,只会让人觉得王爷心思隐忍,更重猜疑腹诽。加上王爷风评太佳,于百姓中颇具名望,尤其在并州,堪称一呼百应……从一开始,王爷就选错了路子。”
邱瑞没看高哲,目光始终放在高思继身上,仿佛得到什么稀世珍宝:“我邱梦龙一身的武艺,不敢说天下无敌,好歹罕逢敌手,天见可怜呐!唯一的儿子却庸碌不堪,不能承受我的衣钵一二,好在前有尚师徒,后有高子仲纷至沓来……”,他停顿下,慎重的说道:“他会是我的关门弟子!”
邱瑞给了高哲承诺,亦是催促高哲少说没用的,来点儿干货。
高哲不紧不慢,道:“古之权臣为天子之患,防清不防贪,王爷何不效仿文终候萧何,自污名节?王爷不应该责怪邱兄,或许不恭敬,但邱兄庸碌一些、纨绔一些,未尝不是化解危机的办法,异姓王不是亲王,从不见有好下场,王爷不如就着由头,打着后辈无能,怕有辱声名的理由,求换个世袭罔替的国公位子!两种办法,双管齐下,陛下纵然多疑,也不至昏聩的无事生非。”
“好!好!好!”,邱瑞思量一阵,连赞三声好,道:“看来今天双喜临门!”
高哲轻笑,道:“恭喜王爷!”
邱瑞握住高思继的手,走到高哲面前,道:“甘罗拜相,年方十二,我觉得……你比他还要……噫!……”
想了半天,邱瑞楞没想出啥形容词儿。
高哲不往这个话题引,道:“王爷晓得秦国公府现在的艰难处境,所以我希望子仲的拜师仪式,能够隆重一些。”
邱瑞心情正好,怎会不允?道:“可以。”
高哲言道:“那王爷定个日子,晚辈再备上礼物前来。”,他作揖一礼:“晚辈告辞。”
邱瑞品性没的说,他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一路将高哲、高思继送出府外,并嘱托门口侍卫,以后见到他们兄弟,无需阻拦,邀进府即可。
远望马车前行,邱瑞背负双手,感慨道:“有此子,高家何愁一时萧索?”
距离长平王府远些。
杨继业道:“世子,还要去哪儿?”
高哲道:“车骑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