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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俩各自洗着衣服,半天没有说话,忽然又叽叽喳喳的过来了几个也来洗衣服的小女孩,看到我们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傅梓彤,你洗完了吗?”

“唐先生,你也自己洗衣服啊?”

我笑了:“我不自己洗,那谁给洗啊?”

“我给洗”

“我给洗”

“我给洗”

“哈哈哈哈”

我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你们这些小朋友真会开玩笑啊”。

“唐先生,我们可不是小朋友奥,就比你小几岁而已啊”

“对啊,对啊,金丽姐可能还比你大呢。”

“金丽姐是78年的。”傅梓彤插了一句。

“对了,唐先生,你是哪一年的?”

“我是77年的,你们都是80年代的小朋友吧?”

“嗯,我80年的。”

“我79年的。”

“我82年的。”

傅梓彤在那里只顾洗衣服,也不插话,我趁着空隙问了一下她:“傅梓彤,你哪一年的?”

傅梓彤红了脸:“我是81年的.”

“奥.”

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女孩问我:“唐先生,你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我笑了:“没有呢。有的话谁还跑深圳来啊。”

“唐先生,你肯定骗人,我表哥告诉我大学里每个人都谈恋爱呢。”

我呵呵呵的笑了:“我也想呢,但是可能因为我不是帅哥吧,女同学都看不上我啊”。我发现傅梓彤听到我的话后,偷偷的瞟了我一眼。

“真的假的,唐先生,你不是帅哥,那还有谁是帅哥啊?”

“是啊,唐先生,你这么靓仔,不可能还没有女朋友啊?”

“真的没有,要不,你们谁帮我介绍一个呗。”

“好啊好啊,唐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啊,说给我们听听吧。我给你介绍一个,行不行?”

......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呦,大学生也来自己洗衣服啊?”我循声望去,原来是甘二勤:这小子靠在墙边,脚边放着一个红色的桶,里面放着几件脏衣服,双手抱着肩,嘴里叼着根烟,鼻孔里不时的冒出两筒白气,歪着身子斜着眼看着我。

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哎呀,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甘二勤同志啊,你看看你这个中专生都来自己洗衣服了,我作为大学生也要跟得上你的脚步啊,不然的话,那比你多读几年书不是白读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我心里想:上次的事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再说你和龙炎秋关系不错,是老乡,他也和你谈过了,如果你小子还这样不依不饶,认为我软弱可欺,觉得我是新来的,我可就和你不客气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傅梓彤也抿着嘴偷偷的笑了,甘二勤这小子讪讪的掐了烟去洗衣服了。我懒得再理他,赶忙搓好衣服,清干净,然后把肥皂还给了傅梓彤,和女孩们招呼一声,就回楼顶上晾晒衣服去了。

大年三十了,我们仍然还在在坚守岗位,往年这个时候,如果在家里的话,都在准备贴春联,放鞭炮了。中午时候,梅清拿来了一瓶墨汁,毛笔和几张红纸,说要写几个福字和两副春联把宿舍和工厂门上贴一下,往年都是许德勇写的,可是今年不是他回去了嘛。

梅清便问了几声,说哪位愿意献一下墨宝啊,问了几声,都没人答应。我这整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梅清,人家也给了我很大的照顾,这个时候,我应该要出来支持她啊,便站起来说,梅小姐,如果大家都忙的话,我来试试吧,只是我写得不大好,你们别笑话我,不要嫌弃。

梅清赞许的向我一笑,说,没事,快来写吧,我们还要等着贴呢。她赶快招呼其他几个女孩子一起来帮着裁切红纸,商量着写几个字的,根据她们商量的结果,我折了一下痕迹,准备动笔。先把要写的诗句用圆珠笔写在白纸上,趁着她们准备的工夫,我拿来几张废报纸,练了几个字,热热手。其实这个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以前在家里春联都是我写的,校学生会的通知啊,大条幅啊,也都是我写的,我还是满自信的。

首先给李红梅她们宿舍写了一副对联: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依舊笑春风。甄善美就问,这个“舊”是什么字啊?李红梅在旁边插嘴道:是旧字,毛笔字都要写繁体的。接着李红梅就“啧啧啧”的称赞个不停:唐啊,你这明显是练过的啊,写得这么好,刚刚还谦虚啥啊?甄善美也说:哎呀,唐啊,你参加过比赛没有啊,这个一定可以得奖的奥,我觉得。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哪里能得什么奖啊,就是自己随便写写的,难登大雅之堂啊。我以前练过一段时间的柳体,好久不写了,都写不成个了,见笑了,见笑了。

其他的人听到梅清和甄善美的称赞声,也都放下手头工作从各自座位上围了过来,一个个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连柯中夏都拿了两张纸过来让我给他写一副对联:步步登高财源进,岁岁平安鸿运来。李红梅看了后说,柯主任,我看还要加个横批——今年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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