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收成眼看不好,村长田华清正愁的滋滋往外冒白头发,这节骨眼上还有程家来添乱,父母在堂就分家,他抽了一口旱烟,下意识的就对要分出去的二房生出不满,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也不搭理站在那正尴尬的程家二郎。
林氏是村长的儿媳,程时年来请自己公公的时候还是她去开的门,留心听了一耳朵,忍不住想起程元卿小小的个头,背着一大麻袋野菜拖回家的情形。
谁家没出嫁的闺女都会娇养几年,程家的窦老太是出名的偏心眼和厌恶二房,小姑娘肯定没少吃苦在家里,她忍不住想帮帮程时年,便撵了自己男人去说项。
田大郎领命去了,劝说爹去瞅一眼吧,指不定程老爷子有话说,田村长给了亲儿子面子,也想看看他那老兄弟是否有话交代,就随程时年去了。
临行时程时年一个劲的朝田大郎作揖,在他眼里这就是田大郎的一次好心之举。
程家老屋中,程时年请来了永福村的村长和程氏的族长时,正看见程家的门口也乌泱泱的聚了一群人。
乡下人爱看热闹,父母在堂就分家的,永福村七八年也出不了一个,村民们都纷纷聚在程家门前,想听听或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分家。
田村长咳嗽了两声,示意不要太喧哗,就在大窦氏和程时汇的盛邀下,和程氏的族长一起进大屋看他老兄弟,程老爷子去了。
永福村有三分之一姓程的,三分之一姓田的,剩下还有姓乐的多,在就是一些小姓了,可以见得程氏一族人真的非常多,树大分枝,所以程族长和程老爷子关系并不亲厚,反倒村长和程老爷子从年轻时就投缘。
于是进门之后先开口的还是村长。
“父母在,不分家,老兄弟,给句话是真愿意?”
程老爷子当然不愿意,但是眼下家里除了他,谁还要留二小子一家?就连程时年自己也寒了心要走啊,他老了也没有年轻时的精气神,这家才散了。
程老爷子很颓废的想,默默点着头。
“分吧,树大分枝,早晚的事。”
村长见程老爷子蔫蔫的,有些恨铁不成钢,要是有别的想头,你就说啊,推三阻四的,等把家分了你可别后悔呦。自己这老兄弟,年纪越大反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他忍不住的想。
得了程老爷子的准话,大家才开始入座,接下来该谈谈这家该怎么分了。
原本村长和程氏的族长都以为这次分家是二房的不孝,可等他们听程家大郎把分家的章程一说,心里都很诧异。
分家一分钱都没有?他怎么感觉这好像不是分家,是撵这房人走啊。
在看二房几人眼珠子都红红的,他讪讪的又去问他老兄弟。
“老哥,既然想好了要分家,请我和你们族长就是来议一议这事,我就直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家二郎又拖家带口,听说,听说还刚被辞工,这样撒手了他这一家人可不好过活。”
“就这样罢,以后,免了他给我和他娘的孝敬就行了。”
程元卿心里默默的想,这样也好,省的大窦氏见他们以后日子过的好了再扒上来,她是真的很想和她们断干净!
事已至此,村长和程族长也没有二话了,帮忙立了书,分了户头,自此就是两家人。
不过田村长还是心善,他好心建议先让二房在程家住着,等攒够钱了在搬出去,毕竟这次分家二房什么也分到,一离开老屋何止家徒四壁这么简单,今年收成不好,他只希望别再有坏事发生。
可千万别走上绝路呦。
小窦氏那个长舌妇显然不愿意让二房继续在家占便宜,叉着腰直嚷嚷道分了家凭啥还赖在她家,要想住也行,交租子!
程时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嫂子”,而除了自己亲爹反对之外,娘也好,大哥也好,都默不作声。
意思很明显,你们要在老屋住就最好交租子。
罢了,分家之后就是两家人,程时年面如土色的拒绝了村长的建议,他们即刻就搬家。
分家的事终于到此结束了。
程时年真的带着妻女出了家门站在萧瑟的村道上,心里忍不住打鼓。
在老屋的时候他又失望又难过,冲动上答应了种种条件,可是一家人分文没有,他自己受苦也无所谓,妻子和闺女不行啊!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小闺女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千个铜钱,说是她打鱼攒来的,这下燃眉之急解了,吃住都不愁!
他们又来到村长家,说要租房,大人们在屋里谈事,程元卿闲不住的来帮林氏喂鸡。
一边主动和林氏分享自家的分家八卦,小嘴叭叭叭的,讲话又好听又利索,林氏不自觉也认真听起“童言童语”来。
“这回分家娘哭了好几次,我偷偷告诉你哦,我看我爹也偷偷抹过眼泪,我们是净身出户,本来爹娘都准备好露宿街头了,还亏了我呢!”
林氏心里不喜欢心胸狭窄的小窦氏,反倒对二房的母女三人都有莫名好感。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准,她平时不怎么和秦氏还有她的两个女儿接触,却直觉她们不是奸恶之辈。
至于小窦氏和窦老太,简直就是两个搅家精,她感觉二房这次被从家里赶出来,就是这两个娘们作的妖,于是更同情起秦氏和她的两个孩子。
“好孩子和婶子说说,老屋没给你们分银子,你们哪来的钱吃住?”
“我上山挖野菜、抓鱼、捡鸡蛋,还有我姐姐,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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