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老屋内,大窦氏正在数落自己的大儿媳小窦氏。
“豆米都几个月了,这头耷拉的要命还抬不起来,你得多给他吃啊!夜里倒头就睡,孩子哭你也听不见,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都听见了,你是聋吗你!”
大窦氏一手叉腰,一手拖着瘦小的新生儿程豆米,斜眼盯着小窦氏数落。
而小窦氏面色蜡黄,平时梳的整齐的发髻也有些凌乱,看来是没怎么用心打理,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自从二房分走后,家里的活就被大窦氏安排落在了她身上。
总之大窦氏是绝对不干活的,她不光不干活,还要挑别人的毛病。
过去小儿媳秦氏,干的又好又快,而且任劳任怨,吃点亏也从不跟家里的男人告状,形成程家其余女眷一窝蜂的按着他们二房欺负的局面。
不过自从二房搬走,这种局面被打破了,小窦氏成了唯一一个能被大窦氏指着鼻子的教训的儿媳,她简直苦不堪言,可是她也不敢提分家出去的想法,家里的银钱地都在爹娘手里,让他们和二房一样净身出户,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家里便经常能看到大窦氏训,小窦氏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情形,程元珠这时候也不为亲娘说话求情,大房的屋里门关的紧紧的,好像生怕战火烧过去。
大窦氏教训儿媳兼侄女的小窦氏正起劲,老屋的院门咔嚓一声,是隔壁的陈氏推门进来了。
“哎呦老太太,咋火气这么大,这大老远的我就听见咯。”说着看了看面色泛黄憔悴的小窦氏,撇撇嘴又道:
“二郎家的出息了,你这做嫂子的也快跟着享福了,快别哭丧着脸,晦气。”
大窦氏和小窦氏都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异口同声道:“你说谁出息了?”
陈氏看她们的样就知道这是不知情,其实刚才说的话也是为了故意恶心小窦氏。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老程家的二房一家已经分出去了,人家过得在富裕,也不会把嫂子接过去享福,要是没分家嘛,挣多少银子都是中公的,亲娘和大嫂,怎么也能分一杯羹,说不定连家里那刚出生的程豆米也有的光沾,现在是别想了。
其实陈氏就是看着二房的日子眼馋,那一马车满满当当的,得多少东西啊,她好奇死了,可是又没法子知道,所以就决定来膈应膈应程家老屋的人,让他们最好去程二郎那闹一闹,大窦氏要是有本事把分了家的小儿媳在教训一顿,那就更好了。
“你家二郎啊!昨天他进城买了满满一车的东西,还是用马车拉回来的,哎呦呦,村里的土路都让那车压的结实了,那车轱辘印实实在在的,里头得装了多少东西啊,我看这二郎的好日子是要过起来咯!”
不得不说,陈氏这个烂主意却点燃了大窦氏的心火。
天知道她早就看着分家出去的二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二郎那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不听话不孝顺,就是儿媳妇挑唆的。
“穷酸命的东西,挣了点银子就找不着北了的败家娘们,我家有多少银子让她祸害!”
陈氏见大窦氏果真气的不轻,听出来她骂的也是秦氏,挑唆的目的答到后,她又四两拨千斤的说了两句秦氏的坏话走了。
小窦氏见好不容易炮火转移,又对二房的日子心痒痒,分家之后就没去过二房那里看一眼,她迫切的想知道陈氏说的是不是真的,二房真赚了银子?
“娘,我看二郎分家之后出息了也不来看看您和爹,要不咱就去看看他吧?”
“胡说,哪有老子去看儿子的,你去,就说我胸口闷,喘不上来气,让他看着办去!”
大窦氏拿捏程老爷子和程时年的手段非常类似,就是装病,通常说心口闷,在严重了就说心口痛,每回她有什么事做的实在过分了,或者想要做一件事被他们反对的时候,大窦氏就会用这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支使走大儿媳跑腿,大窦氏就做戏做全套的到大屋炕上躺下,还给自己盖了床被子。
小窦氏得了婆婆吩咐,就快步往二房新家去了。
“砰砰砰!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这时程元卿一家人刚刚忙完准备酿酒的最后一步封坛,才吃上一口热饭。
程元卿听见就要去起身开门,秦氏心疼小闺女忙活了两天,把她按下自己去了。
结果一打开门,小窦氏不等秦氏说话就一个跨步冲进来,那架势就跟土匪进屋差不多......
秦氏是个体面人,没料到嫂子这么不讲礼数,不妨一下就让她扫到了地上,扶着腰半天没站起来。
小窦氏看自己撞倒了弟媳才有些害怕,不过她一向在婆家自问比弟媳妇有体面,还倔强着咳嗽不肯认错。
“咳咳,我说弟妹,你咋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咧?不嫌凉啊快起来吧真是的,我这还找二郎有事呢。”
秦氏被气的不行,本来依她的脾气磕倒了也不愿跟大嫂计较,只是她刚才好像闪了腰,一时没能站起来,没想到竟然被这么数落。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小窦氏是大嫂,不跟大窦氏一样是婆婆需要孝敬,以前妯娌摩擦为了家和万事兴,秦氏好多事都忍让了,不成想小窦氏是一点也不承情,还有之前挑唆她把大闺女程元月嫁给人家做小的事在前,秦氏说话就强硬起来。
“你来我家上门就撞我,这还数落我,我们家门槛小,请不起嫂子进门,嫂子还是请回吧!”
秦氏开门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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