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没有地方给程时年住,现在入秋天又冷了,也不能让他到院子睡。秦氏便领着闺女在厨房铺上草席,让程时年暂时落脚,只是地方太小,程时年只能窝着腰睡。
程时年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这么憋屈的过去了。
程元卿暗戳戳的想,借这个机会让包子爹爹受下磋磨也好,否则他怎么身体力行的体会到她们母女在老家的滋味?
住,是最差的,吃,是别人都不爱的才轮到二房。
按理她家的日子不至于过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些所谓亲人的压迫,才让她们的日子越过越差了。
生存条件的恶劣,已经影响了两个女孩的健康。
包子姐姐和她都像干瘪的豆芽菜一样,又黑又瘦,大房的程元珠就养的脸似圆盘,这站一块都不像一家人。
为了让包子爹爹更好的“体验生活”,程元卿已经有半个月没进过山给家人开小灶了。
她一无所获,爹娘和包子姐姐是不怪她,毕竟程元卿现在才七岁半,还是一个小娃呢!
除去居住环境差,生活艰苦之外,程元卿姐妹都很开心,因为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包子爹爹读过几年书,还会写字,闲着没事就教闺女们认自己的名字,还给姐妹俩雕了两个小玩意玩。
程元月的是一只乖巧的狸猫,给程元卿的是一只眼睛闪着精光的小狐狸,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两姐妹喜欢的不行。
孩子们的开心不言而喻,大人们则阴云密布。
祖母大窦氏这几天看二房越来越不顺眼,小儿子从来没干过庄稼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现在没了城里的账房身份,在家光吃白饭。
她简直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临老了还要养儿子,养儿子也就算了,还有三个自己不喜欢的拖油瓶。
大窦氏心里不痛快,立刻就落实到了行动中去。
她给家里头分吃食,二房的那份永远最少最差,村户人一天只吃两顿,白天那顿饭,黍米粥里的米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成了一碗清水,上面飘着三四粒黍米。
程元卿一直咬着牙忍着,她在等,也在赌,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让包子爹爹和阿娘看清在祖宅的生活状态,萌生出分家的想法。
程时年看着妻女在家里跟着自己不受大窦氏的待见,现在还挨饿,愁的整夜叹气。
要是自己还能挣银子回来补贴就好了,可现在自家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他在爹娘面前也直不起腰来提要求。
可是两个闺女......
秦氏和丈夫心有灵犀,趁着闺女们睡着后悄悄来到厨房。
“当家的,这样下去不成,元卿还小。”
他懂得妻子的意思,娘这些天做的确实过分了。加上他本就有些意动,妻子只是促成了他的想法而已,随想也不想的就点头道:
“成,你别担心,天亮我就和爹说声,想来娘也该消气了。”
妇以夫为天,秦氏和程时年多年感情不错,很信赖他,没有多说什么,夫妻二人说了会儿话就睡去了。
第二天,现实又狠狠的给了程时年一个耳光。
干农活的时候,大哥冷嘲热讽说他干了还不如别干,不如个十岁的男娃好使。
回家吃饭的时候,娘让他少吃两碗,他明明才刚吃第二碗饭,少吃两碗,那是一碗也不让吃?
半夜起来起夜,撞上亲爹,还把亲爹吓得跌在地上摔断了腿。
程时年常年不在家,家里人都习惯了这个只有过年回来的程二郎,加上他本身比村里的男人生的白些又不干农活,黑夜里头迎面撞上个披头散发的大白脸,程老爷子还以为撞鬼了。
他压根没想到这是自己亲儿子!
程时年被打击的很透彻。
二房现在除了在程老爷子眼里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之外,其余人真是看他们如草芥,要知道马上就秋收了,程老爷子可是地里的主心骨!都是因为他,才摔断腿的。
手里没钱,在村里也没有谋生手段的程时年快憋屈死了,更多的,是对老屋家人的失望。
过去程时年在城里做工辛苦,却一直惦记着永福村的老屋,那是他唯一的家,不过现在他有些拿不准了,先是亲娘要卖了自己闺女,还有回家后的苛责,他真怀疑这还是他少年时离开家的那个亲娘亲大哥吗!
程元卿见包子爹颓废了好几日,见时机差不多,便挎着小篮子上山脚下的小溪拿鱼去了。
她的逆天锦鲤运一直都在,几乎想要得到的东西,老头似乎总是偏爱她,让诸事变得十分容易。
村里人人难抓的大草鱼,她一网兜下去就是五六条,跟白捡似的。
来到河边收网时,她就觉得手里的渔网比以前重了好多,等渔网浮出水面,里头兜着近十条活蹦乱跳的鱼。
今天收获颇丰啊!本来她还打算今天不让小柳枝去卖鱼了呢,这下好了,不光鱼能卖,自己也能给包子爹娘和姐姐做个丰盛的全鱼宴!
那么多鱼,她自己可拿不动,她飞快的跑去小柳枝家叫了小柳枝和柳枝奶奶来帮忙搬鱼,准备借用他家的厨房做个全鱼宴。
这个时代的饭菜烹饪方法很简单,似乎只是把食物弄熟就好了。
程元卿这个吃过现代美食的人,实在很难品尝出水抄青菜的美味,她决定今天好好给大家做一顿饭,改善一下大家的味蕾。
小柳枝家的厨房内。
本来柳枝奶奶是要杀鱼的,不过程元卿执意要自己动手,柳枝奶奶不放心,又拗不过她,但想想这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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