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装好了铜钱,一手紧拎着小包袱,一手拉着闺女,谨慎的走在大街上,她平时几乎不到县城来,这一来就拿了这么多银子在身上,她好紧张!
相比秦氏,程元卿则随意多了,走在大街上一点也不扭捏,她来时听阿娘说了,这座县城叫建昌县,虽然是个县城,但或许是因为吏治清明和当地经商有道的商人不少,总得来说在大周都是一个富裕的小县城。
她东看看西瞅瞅,对这里很满意。
和阿娘一边往爹爹做工的酒楼走,一边四处看。她见不远处一个冒着炊烟的铺子门口排了好多人,不过一个跟一个,都很快拿着油纸包的东西走了,瞬间兴趣大涨。
这味道好香,好像狗不理包子?等她和阿娘走近了一看那节节高的笼屉里却不是一个个的小狗不理包子,而是一见就知道里面馅足足的大肉包子!
“咕噜咕噜。”她小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秦氏看小闺女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心里更愧疚了。
自己膝下两个闺女从生下来就没有享过福,反而跟着自己受了连累,因为她不受婆母的待见,这么多年,自己的闺女也不怎么受奶奶的喜爱,秦氏是个心思少的良善人,她从来不去想,其实程元卿姐妹在家里的处境大原因在她们的奶奶大窦氏偏心眼上......
“卿儿饿了吧,等等娘,娘去给你买包子,不要乱跑知道吗?”
秦氏拉着小闺女走到包子铺人少的一侧,叮嘱她站在这里不要动,程元卿无不应的狠点头,很快秦氏就回来了,买了三个包子,只有一个是肉的递给了小闺女。
程元卿大口吃着包子,再无心四处看了,很快她们就来到程时年做工的酒楼。
母女二人立在门口,一阵风卷着落叶吹来,两人都呆了半晌。
这酒楼未免也太萧条了吧?特别是有了之前门庭若市的包子铺做对比,站在酒楼门前,一眼就能把里边的冷清一眼望到底,除了柜台前站着的一个中年男子,看样应该是掌柜的,这店就没别人了!
秦氏回过神来,拉着小闺女进了酒楼。
“车大哥,我来找娃他爸,他在这不?”
穿着半新衣裳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看着秦氏点点首道:“原来是弟妹来了,不过不巧,时年正好出去进酒,一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我家那口子这会儿在后厨呢,要不你先领着你家娃去找你张嫂子?”
看来这个车掌柜和自己阿娘和爹爹也算相熟了,人不在,也不见外的让阿娘去后厨等着,看着也是个良善的掌柜。
秦氏点头谢过就领着程元卿去了后厨,见了车掌柜的娘子,秦氏十分放松打过招呼,程元卿也甜甜的叫了人。
“婶子好!”
张氏一见她就觉得小姑娘唇红齿白,灵气十足,她和车掌柜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一见程元卿喜欢的紧,抓了把瓜子还拿了两颗糖给她,让她坐在一边玩,十分大方!
程元卿自来到这里还没有吃过糖,她知道在这个时代糖是十分昂贵的奢侈零食,她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吃瓜子,却把糖悄悄装在兜里等回家和包子姐姐一起吃!张氏和秦氏则坐在后厨院里说话。
她们大概觉得程元卿是个小孩子,而且她们的谈话也不是什么隐秘,并没有什么避讳,于是程元卿听了一耳朵闲话。
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就是,这酒楼的生意真的是不太好了!
据张氏说,有时候两三天才进来一人,而且也就光打点酒就走了,也不点小菜,从上个月开始酒楼就入不敷出,开着张却日日都在赔钱!张氏抱怨说本来就是小本买卖,眼见赔起来亏的厉害,他们俩夫妻已经琢磨在酒坏了之前关了铺子,把酒楼卖出去!
这对秦氏来说无疑也是个天大的坏消息,程元卿看自己的包子阿娘都快要坐不住了,但是估计想到酒楼毕竟是张氏自家的,肯定是要比自己这个来做工的着急,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正坐在那坐立难安。
这不是怕酒楼关张了,爹爹怎么办?应该要失业了吧......
正在秦氏坐立难安的时候,程时年终于回来了,车掌柜很大方的给了他半天假让他好好陪陪老婆孩子,秦氏也有一车轱辘的话要和丈夫说,忙站起来告辞。
一家三口走在建昌县的大街上,程时年是真的高兴,他很想妻子和孩子,看见小闺女比上次见高了也胖了,心里别提多乐呵,直把程元卿看了又看,觉得自己的闺女稀罕啊,比城里的丫头还俊!
秦氏望着一派乐观的丈夫,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把从张氏那里得到的消息说了,问程时年是不是酒楼生意真的差的离谱了。
其实酒楼的生意从过了年就一直不好,不过因为程时年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并没告诉家里,没想到妻子意外知道了,想想也没有必要瞒下去,就和盘托出了。
原来车掌柜早就有话,万一酒楼真的撑不下去,只好辞了酒楼里的帮工和自己这个账房,说完又怕秦氏和家里老父母太担心,又宽慰了妻子一番,并叮嘱她先不要告诉程老爷子和大窦氏,毕竟还没有准信,说不定哪天生意就起死回生了,没必要让老人跟着担心。
程元卿听着忍不住暗想,祖母怎么会担心你?祖母会担心你不能在酒楼做账房,就没有进项给家里,以后她怕是更看二房不顺眼了吧!本来在她眼里家里就养着二房三个吃闲饭的,现在又多一个,成四个了!
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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