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月的婚事因为程老爷子的强烈反对夭折了,在一家之主的强烈追问下,大窦氏在不情不愿的说了真话。
她收了马家仆妇五两银子,半个月后那家就要来人把程元月抬走,至于嫁进马家之后,生死不论,说白了妾侍在这个年代就是个玩意,只要不是主家无端的打杀,像他们家和马家这种门第悬殊的,马家转手把程元月卖了她们也没法追究。
这个祖母的心也太黑了!
弄清始末之后秦氏直接急红了眼,问婆婆银子在哪好快退还给那家,大窦氏则两手一摊,说钱没了,早被她借给娘家子侄,至于什么时候能还回来,还不知道。
家里人的人都知道,这银子怕是拿不回来了,多少村户人家一辈子也没见过五两银子啊。
事已至此,秦氏简直悲痛的肝肠寸断,呼了一声我可怜的元月,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婆婆也没来露面,两个闺女倒是都在床前,大闺女元月关心的看着阿娘,她不知道阿娘怎么了,晕过去之后一直喊自己的名字,好像叫梦魇住了。
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少不更事的闺女,秦氏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两天里公公倒是来了一趟,程元卿看他的背好像更弯了,白发也冒出来许多,看来这件事情给程老爷子的打击也很大。
遗憾的是程老爷子并没带来什么好消息。
程家现下只有几十个铜钱,大窦氏连同家里的存银都一起拿给了她娘家不成器的侄子,也就是小窦氏的兄弟,要想拿钱还给马家,家里真的没法子了,总不能卖地吧,卖了地,一家子人吃什么喝什么,思来想去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城里做工的程二郎,程老爷子这才厚着脸皮来求小儿媳。
秦氏哭着答应了,当下就急着要去找村里会写字的人代笔给程时年稍信,看看能否问酒楼掌柜的借些银子,她怕晚了自己闺女就让人抬走了!
到这时程元月还不明就里,爷爷跟阿娘说话的时候都把她们赶出去了,也许是母子连心,她的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好像直觉家里发生的大事和自己有关系,又拿不准。
二房这边生离死别一般紧张,大房的小窦氏出了月子倒是活泛起来,她哥哥不爱种田也不会农家事,成天无所事事的在村里混,到现在都没说上媳妇,还好赌!
娘家是指望不上,兄弟隔三差五的就来借银子,姑母兼婆婆掌家,她手里哪有银子?
于是她就撺掇兄弟去讨好姑母,向姑母借钱,要说大窦氏也真是愚不可及,为了子侄,还把自己家搬空了,小窦氏知道消息后,也忍不住偷偷骂了兄弟几声。
这么多银子,他竟全拿走了,一点都给她分点!
秦氏这几日身子不好,连带几日也没下床,是连气带着急的,身体终究没抗住,小窦氏借口去探病,实则竟然打着主意劝秦氏把程元月嫁过去得了,家里已经因为这事亏了五两多,要在借五两,不还是得还吗,里外里就是十两银子!
听了这话,秦氏差点没气出一口老血,攥着拳头冲小窦氏斥责的高声道:
“丧尽天良!我们元月不会嫁进马家给人做小的!你要愿意!就把你的闺女嫁出去!一样是程家丫头有什么嫁不得!”
秦氏眼睛都气红了,这窦家简直没好人了,呜呜呜,她苦命的女儿。
把小窦氏骂走后秦氏仿佛充满了斗志,能下地了!
程元卿一面惊叹于她的自愈能力,一面担心她爹能不能借到银子还给马家,眼看着三天都过去了她着急啊!急的嘴上都起了几个水泡。
这几天她都没有出门,没办法她害怕,害怕马家临时变卦,提早把包子姐姐接走了,第一次,她觉得特别无力,恨自己弱小,不能够保护家人。
终于第十天的时候,程家二郎程时年回来了。
程时年接到信之后并非不想赶紧赶回来,他是一直在借银子,他知道掌柜的夫妻从去年就开始赔本,荷包也紧,他就借便了城里相熟的人和邻里,可这短短几天已经让他尝够了人情冷暖,没有一个人愿意借银子给他。
后来老板娘张氏听伙计说了这事,主动给了他银子,千恩万谢后,他急忙往村里赶。
大半年没见父母的他没有想象中高兴,他和秦氏一样疼爱自己的闺女,他的闺女这么好,怎么能去给一个老头子做小?
匆匆照过面,程时年就去柴房见妻女去了。
秦氏避开两个闺女抱着程时年就一阵痛哭,后来才知道程时年这是辞工回来的,掌柜的经营酒楼不善,已经快要关张了,听说程时年家里出了事,还是仗义疏财,借给了他银子,并且十分仗义的说不用还了,就算是这么多年相识一场最后能给他的一点帮助。
当时程时年感动的都快哭了,他不敢拖延,还是急急带着银子回村和程老爷子一起退了马家的亲事,临了他们还被马家仆妇啐了几口,受了不少奚落。
这番大起大落之后,好歹程元月的婚事是彻底作罢了,程元卿也舒了一口气。
可程时年背着包袱回了老家,家里却没有他住的地方了。
二房原来的屋已经被大房的程元珠占了,本来一房人有一间大屋,小窦氏借着当初生子的由头占了二房的屋子,到现在也没还,出了月子她带着小儿子回了原来的屋,却把闺女程元珠安排过去住了。
秦氏母女三人如今蜗居在柴房里,是真的在挤不下一个程时年了。
没法子,程时年只能去找他大哥程时汇商议看看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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