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年想起懂事早熟的大闺女,心中就不是滋味,他想让一家和睦,想孝敬爹娘,想照顾好孩子们,可他好像一件事也没做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外打拼,亲娘却想把亲孙女给卖了,还是卖到那样一户人家。
张氏见程时年脸色愁闷,她是女人,不用亲身经历也能看穿大窦氏那些坏心眼,不过知道程时年孝顺,不好说什么,又怕自己那傻男人在喝了酒说出些不着边的话,忙岔开话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酒楼的生意现下越来越难做下去了,我和你车大哥已经准备这个月底把店盘出去,变卖一些不好带走的东西,回老家了。”
程时年早知道掌柜的夫妻有意关张了,却没料到这么快,有些怅然若失道:
“这么急?”
“唉,不急也没法子,在这一天天的都是银子啊,实在是亏不起了。”
说起这个车掌柜也是一脸愁容,闷头又喝了一口酒。
程元卿看看一桌三人面色都不好,也被忧愁的氛围感染了,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掌柜的夫妻都是好人,可以说是他们救了程元月也不为过,可是这么好的人却要因为生意关张离开了,这是他们在城里唯一认识的一家人,也是程时年夫妻唯一的朋友,他们都很不舍。
有什么法子能救酒楼呢?对了!酒啊!程元卿眼睛一亮,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张婶咱们酒楼只有这一种酒吗?”
张氏突然被怀里程元卿的问题问愣了,没反应过来的点点头。
车掌柜接着说:“咱们这都喝米酒,其实还有黄酒,不过爱喝的人不多,卖的不如米酒好。”
他们这的米酒多是用黍米为原料酿成的,度数都不高,和现代的高度酒比起来,简直和啤酒差不多,对于尝饮酒和好酒的人来说,低度酒和喝白水的区别并不大,要是能给酒楼推陈出新,上架高度酒的话,一定能在城里大卖!
酿酒的法子她已经有主意了,关键是怎么寻一个合理的理由说出来,并且让车掌柜信服,也能在爹爹那里说的通呢。
她很快想到了邵衍尘,因为东儿在程家住了几天,程家人对住在石屋里未见过面的邻居都知道,而且大约也猜出他们有些身家,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永福村人。
自己为了救他又是花银子请大夫,又是做饭的,收他这一点利息应该不算什么吧,程元卿决定先斩后奏。
“爹爹,东儿的大哥那有很浓很清的酒,他说他发热多亏了我还有咱家照顾东儿,非要谢我,我不用他谢,他还非塞给我一个酿酒方子说是他家祖传的,好像和这个米酒很不一样唉。”
车掌柜跟酒打了半辈子交到,一听就听出门道,有些急切的说:“真的?他那方子真能酿出清酒吗?”
城里市面上的酒,不管是米酒也好黄酒也罢,打一两都能看到许多沉淀物,也就是浊酒,主要是他们酿酒的方法有限,没有经过二次加工和过滤,程元卿看车掌柜已经想到清酒的不同,立刻积极的点头解释。
“对啊对啊,那酒我闻过,可浓可香了,就比这个酒的味道浓许多。”
她指指车掌柜的酒杯,一脸认真。
车掌柜此时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是生意人,知道这酒方子有多么重要,要是程元卿所言不虚,那这酒楼就不用关张了,怎么叫他不激动。
因为程元卿的年纪小,车掌柜下意识的认为这事还得和程时年商议,他激动的紧紧抓住程时年的手道:
“老弟啊,你可得帮帮我,要是咱们有这方子酒楼还怕开不起来?到时候我给你分利!”
这倒把程时年给弄尴尬了,他连石屋里主人的面都没见过,闺女说的什么清酒和方子,他更是闻所未闻。
要是能帮到车掌柜和酒楼,分文不要他也愿意,他就怕车掌柜这热切劲儿,他前脚答应了,后脚在拿不出东西怎么办,毕竟小闺女还是个孩子,她说的话能全当真吗,程时年不敢打包票。
程元卿有心促成这件事和掌柜的夫妻合作,他们出方子,车掌柜有酒楼,酒香不怕巷子深,她有信心这酒一酿出来,必定会在城里大卖,这可和卖松茸不一样,是一项稳定不菲的收入,于是跑过去拉着爹爹的袖子晃道:
“爹爹那酒真的又清又香,要是酒楼能上架“清酒”,生意肯定会好起来,车大伯和张婶也不用回老家了。”
看着小闺女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程时年心软了,听闺女的试一试又何妨,如果酒酿出来了真有那么好,掌柜的夫妻就不用搬走了,对他来说也是很不愿见到酒楼关张的。
程时年决心试一试,就是不知道掌柜的怎么想。
“掌柜的你别这么说,我家元月还是多亏了你和嫂子,要是能帮酒楼,我哪会藏着掖着还要你银子,说实话就是元卿说的那酒我也没见过,手里有方子的事也是今天才知道,不过我家元卿是个实诚孩子,不会撒谎,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等几天,等我们把酒试酿出来,要是成了那肯定是拿到酒楼来卖的。”
车掌柜和妻子张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同,看酒楼从生意日渐下滑到难以维持拖了这么久,就能看出他们并不想关了开了半辈子的铺子。
有一线希望,他们都愿意赌一赌,何况程时年和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彼此都信得过,就是试酿不成,他们也不过损失上半月的租子。
车掌柜郑重点头,应了程时年的话。
“我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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