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
监牢内,大巫祝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丝巾擦拭着夜羽背上的伤口,每每擦拭一点,她的心仿佛被拧疼一般,望着遍体鳞伤的夜羽,她的泪水便止不住地掉落,不过好在……好在这“千罪祭血”的刑罚总算是挨过了,从此以后夜羽终可安然无恙了。
想到这里,大巫祝脸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她也知道夜羽受了十一道“千罪祭血”一身修为尽丧,更是成为废人,但性命好歹是保住了,只要她们母子能够安然活着,足够了,都足够了。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监牢外突然出现四个蒙面婢女将门牢打开,继而抓向夜羽,大巫祝见状,顿时一愣,随即警醒过来,出手制止,不料,被其一掌击退,眼睁睁地看那四个婢女将夜羽带走。
“干什么?!你们要把夜羽带到哪去啊……?!”大巫祝扑到栅栏前,伸出手不断喊道,可惜,却是无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夜羽方才从昏迷之中微微清醒过来,只见自己身处在一个监牢之内,这四周的景象与那一股阴森的感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在北宫之内,只是大巫祝并未在其身旁。
“我……我……我还……还没死……吗?”夜羽缓慢地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身子仿佛已经支离破碎一般,稍稍动弹便是痛入骨髓,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背部内有着一缕细微的鲜红火焰穿梭飘动,而那极其严重的伤势也因此悄然恢复着。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死,你的命还真是大啊。”
良久,一道冷笑声骤然在监牢外响起,夜羽微微移了移头,赫然见到飘絮带着四个婢女走了进来。
“又是你!”夜羽苦笑一声。
“怎么,不想见到我?”飘絮见她如今既可怜又可悲的模样突然觉得些许好笑道:“瞧瞧你这鬼样子,宛如丧家之犬一般,真是令我欣慰不已呀!”
“哼,你是故意……来奚落我的嘛?”
“不,不止,我是来还你一份人情的,你看,这是什么?”说着,飘絮从怀中取出了一把精美的梳子,在掌心摊开。
见状,夜羽眼瞳微微一缩,此梳乃是当年飘絮十岁生辰之时自己亲手送给她的贺礼,其梳乃檀木雕琢而成,木质坚硬,芬香扑鼻,因是上上等檀木制作而成,具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的功效。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羽疑惑道。
“你说呢?”飘絮冷哼道:“这梳子可是当年初试比练第一才有的奖励,自打你将这东西送我之后,我便日日置于匣中,为的就是警戒自己,当年的耻辱总有一天我会悉数讨还!”
“你以为我是故意炫耀?!当初我见你甚是喜爱此梳,才特意选在你生辰之日作为赠礼,真没想到竟会令你曲解至此。”
“呵呵,你少在那口蜜腹剑,你都沦落到这般田地难道不恨我怨我?”飘絮看着她,冷笑一声,继续道:“看在神木的份上,我娘亲已经下令,免了你余下的十道“千罪祭血”从今往后,你便岁岁年年都囚禁在此,永无出头之路。”
音由入耳,夜羽骤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下,不知为何,他虽然庆幸自己可逃过一死,可一想到今生今世都要困在这里,不禁露出一阵忧伤。
“大难不死的滋味是否很好?啊?为什么明知你犯下的乃是死罪,却还是能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为什么……为什么呀?你到底哪里有何好?竟能以神木为由,替你逃脱这弥天大罪?啊?”说着,飘絮愈发失控,令那身后的四个婢女将夜羽抓了起来,纤弱无骨的玉手宛若鹰爪一般恶狠狠地扣在他的脖颈之间,以致令他一时好生喘不过气来。
“纵然你可侥幸不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飘絮美眸之中充斥着怒火与妒忌,恨意满满地说道,旋即,她下意识地细细打量了夜羽的脸庞,忽地失声讥笑道:“瞧瞧这张俊脸,美若好女也是不过如此,想来,至子也是为其神魂颠倒吧?既然如此,留之也不过是个祸患,何不我替你来解决罢了!!”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夜羽望着她的诡异笑容,心里顿时涌起巨大的恐惧,声音都是不禁沙哑道。
“呵呵,没事,来,乖乖的,别动!”飘絮嘴角泛起一抹阴险的冷笑,扣在夜羽脖颈之处的左手更是加大了几分力道,随后将右手中的那把檀木梳轻轻的贴在他的脸庞上慢慢移动。
“这是我还你的!!!”
音落,飘絮冷笑更甚,手中的檀木梳瞬间狠狠地划向他的脸庞,将其皮肉翻卷,鲜血流泻不止!
“啊————”
顿时,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悲叫响彻四周,与之伴随的还有刺骨的阴冷笑声……
……
一日过去,幽暗的地牢内,夜羽始终昏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昏迷状态,良久,一声声低喊方才将他从无尽黑暗之中惊醒回来。
夜羽微微睁开双眸,细细看去,竟是轻凝与她的婢子玄鱼二人,当下不禁疑声道:“轻凝?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姐……我…四姑姑很是担心你,才托我帮她偷偷送一些功效卓著的疗伤药过来……”轻凝一脸愧疚,微微低垂着头吞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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