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回来了”小青颤着声大声向着院内响起,顿时院里响起一阵阵杂乱的声响。
铁柱桂枝踉踉跄跄的从房内奔了出来。
“三娃,真的是三娃吗”铁柱一下撞开摆在院落的水盆,顿时水盆摔落在地,发出阵阵声响,像是在奏乐幻影主人的归来一般。
铁柱站在门前愣愣的看着许阳,双目通红,双手颤着,那不离身的旱烟杆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雪地之上,烟叶散在雪地之上,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显目不已。
“爹”许阳用沙哑的声音发出久违的呐喊,一把冲进铁柱那宽阔的胸膛,感受着那久别的温暖,铁柱紧紧的抱着三娃,眼中流出滴滴激动的泪水,那双粗糙的大手,不知所错的抬起,最后轻轻放在许阳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许阳的脑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铁柱激动的不停的喃喃着,此时桂枝一把铁柱,捧着许阳的脑袋,大哭着不停的摸索,看着到自己肩头的许阳,那原本稚嫩无比的笑脸此时显得稳重,双目有神脸色红润,桂枝再也忍不住那煎心的思念,一把将许阳搂在怀里抱头大哭。
一家人站在大门外各自抹泪,这时细心的小青才轻声对着桂枝喊“妈,咱进屋吧,三肯定冻坏了,”
桂枝一听这才醒悟过来,急忙拉起许阳道“对,进屋,可别冻着我家三娃”
许阳坐在火盆前,身上裹着大被子,小青更是跟桂枝去厨房忙着张罗自己爱吃的饭菜,小花还在抹着泪坐在许阳身前说着“三,你可回来了,我做梦都想你,爹妈每天都不停的念叨你,”
这话一出,许阳心里犹如一块巨石堵在胸口,心中阵阵绞痛,这时铁柱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孩,小孩顿时闭口不言,铁柱拿起烧酒狠狠的喝上一口,对着许阳说“三娃,这几年受苦了,别怪爹妈,爹妈也不想把你搁在外面,但是”铁柱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出心中的痛。
许阳见此急忙拉住铁柱的手“爹,我都知道,不怪你,没事的,我这几年很好,师傅对我很好”
铁柱听许阳这样说擦了擦眼睛,问道“对了,太爷怎么样,他老身体还好?”
许阳顿时哈哈一笑“爹,你还不知道俺师傅的身体吗?简直比牛还壮,他能有啥事,他整天吃着烤肉,喝着小酒,比神仙过的还舒服咧”
铁柱听完笑了笑“是呀,太爷那可是仙人,你可别气他,你这条小命都是太爷给的,好好跟着他学本事,这可是很多人求不来的,知道了吗”
许阳在心中嘀咕着,我哪里敢气他啊,自己哪里不听话都被他整的不轻,不过还是乖巧的回着“嗯,知道了爹”
短暂的激动之后,一切都变得温馨,许阳贪婪的享受着这其乐融融家的温暖,就连每日睡觉都睡的香甜,这种感觉让许阳沦陷,像是有了毒瘾一般不可自拔,而新年就在许阳沉浸之中偷偷的降临。
农村的新年就是那样的别具一格,红贴画,红布锻,将原本朴素无华的农屋装饰的俏丽不已,像是穿上了婚装般,整个村落弥漫着肉香,以及醉人的甜味,阵阵孩童的呼唤给本应沉默的冬季凭添生机。
阵阵鞭炮的响起,送走了疲倦的以往,迎来了装满憧憬美好的一年,这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许阳由于跟着伙伴闹腾了一天,终于抵不过困意的侵袭早早睡去。
就在许阳熟睡在梦中时,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震碎了许阳的美梦,随即堂屋内一阵阵混乱的声音响起,许阳无奈的穿起衣服,揉着惺惺的睡眼走到堂屋,看到自己大伯二伯许多人挤在屋内。
许阳看着众人脸色皆是悲痛不已,许阳不明所以的目光向着大家扫去,顿时房内一个窄小的担架映入许阳眼中。
地上的担架之上孤零零的躺着一人,那人身体僵硬的蜷缩在一起,面目乌青,脖颈之上布满深深的抓痕,一双手掌僵硬的立在胸前,嘴巴长得大大,一双灰白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灰白色的瞳孔充满了人与生俱来对于生的渴望,以及那份对于纷扰不休世道的眷恋与不舍。
许阳看到这顿时惊呆,那人不就是大伯的儿子,自己的堂哥许伟吗,前天堂哥刚刚喜得贵子,那时候还拍着自己高兴的说着“三娃,你有侄儿了呢”那一幕幕还在眼前浮现。
许阳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听着自己大人不停的争吵,原来自己的堂哥由于喜得贵子加上这几日过年,少不了得来回走酒场,却不想最后酒精中毒,带着不舍与眷恋狠心丢下一切随着李太白而去。
新年的喜悦被这突如起来丧失亲人的痛哭所冲散的一干二净,红色喜庆的装扮,被无情的褪下,换上那两人沉重的苍白,夜晚,许阳随着几位堂哥为死去的许伟守夜。
本地有规矩,家中有了白事,要有同辈的守夜,并在守夜期间拿着剪刀在泥碗之上钻上九个小孔,意思一路好走,直通九幽,许阳与几位堂哥深夜拿着剪刀便各自钻着手中的泥碗,许伟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任凭几位兄弟迎着寒冷守着自己。
剪刀刺在泥碗之上,就如刺去一层生机,令人发颤不已,许阳几人不断的钻着,只是那泥碗太厚,一直到了凌晨才钻了一半,只是几人再也受不住困意,不知何时便裹着棉被躺着睡去,许阳睡着被一股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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